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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双厚实的手搀扶着她的腰腹,又轻摸着她的背。她捂着胸口,挣扎着从榻上起来,冷冷地甩开了他的手。

他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语气里有不为人知的宠溺:“好了,以后不喝这劳什子的参汤了。”

殿内因置了炭炉和火盆,空气暖得犹如春日。她的脸不知因呕吐还是因为热的缘故,红扑扑的倒像是抹了胭脂,灼灼的亮人眼。

他朝她伸出手去。她别过了头,扶着腰向他行了一礼,却不开口言语。 他却懂得她的意思:“皇上,臣妾要歇息了。恭送皇上回宫。”

他僵着一张脸,默然不语。她又明摆着在赶他走!她又行了一礼,意思大约是:“臣妾身子不便,难以侍奉皇上。请皇上移驾其他姐姐的宫殿 。”

她姿容清冷地扶着腰站着,静如冬日深潭,咫尺深寒。

她就这般地厌恶他,是吧。自两人将那层纸捅破后,她就再也不愿和他 说话了。

他站了起来,袖子一摆,大声唤道:“石全一。”石全一在门口远远地 应声:“奴才在。”

“摆驾,去绛云宫。”这总如她的意了吧,他僵着一张脸走了出去。

她站在榻边,看着他甩了袖子,大步而去。半晌,才怔怔转身。

墨兰在国寂低低地叹了口气:“小姐,这又是何苦呢?圣上到底是圣上啊!”她幽幽转身,不掩饰自己的哀伤。他伤她伤得那般的深,至今忆 起,都有种不能自己的痛。叫她如何能原谅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