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恶狠狠的道:“是你姑姑阮玉瑾设计的。因为怜英长得很像先帝的死去的宠妾。如果她一直做最下等的婢女的话,先帝根本不可能看到她。可她被阮玉瑾收到了身边,太子看到了自然不可能放过了。怜英没有法子,只好做了先帝的妾室。可阮玉瑾见她在先帝那里很是得宠,又产下了儿子,怕日后盖过她。所以不肯放过她,在她产下皓哲几天后,就让木清在她的汤药里下了毒,活活的将她给毒死了-------”
她靠在了那里,缓缓闭上了眼睛,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带着这么多的恨,要的不只是江山,还要他们阮家人的命。所以是她,所以只能是她!
真相是如此的伤人!她宁愿不知。可她今天知道了,应该是到了他想了断的时候了。
那人笑着看着她,仿佛在欣赏她的痛苦:“阮无双,被人利用很痛苦吧。从一开始,皓哲就设计好的。他不先夺了你的身子,你如何能答应这们婚事。可令我奇怪的是,皓哲还没有表明是他夺了你的身子,你怎么就已经答应了呢?不过,这并不防碍我们的计划。娶到了你,就等于得到了阮玉瑾的帮助。虽然我恨她入骨,但没有办法,那个时候不得不借助她的势力。果然不出我们所料,在阮玉瑾的帮助下,皓哲很快得到他所想要的了。那么接下来,阮玉瑾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她猛得睁开了眼睛,眼里满是痛楚:“姑姑-----姑姑也是他杀的!”其实阮玉瑾是自己不想活了,并非皓哲所杀。可他没有否认,能让她更痛苦的事情,也就让他更愉悦。
他笑了出来,盯着她,一字一句的道:“现在,你,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她好象没有什么吃惊,只静静的看着他。她脸上没有半丝的害怕,有的只是死寂般的平静。
他有几分失望,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瓷瓶,在她眼前晃动:“这是皓哲命我给你送过来的。你放心,无色无味,只要一口,你就可以永远摆脱了。”扯过了她的手,放到了她手里。
“你放过无双,所有的一切都由我来承担。”木清不知道何时站在了他们后面。显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那人斜睨了她一眼,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似的,大笑了出来:“你---你算什么东西。不过,你也不用急,你最多也只有个把月的时间了。”阮无双闭上了眼睛,原来他对木姑姑也下了毒。
木清“扑通”一声朝他跪了下来:“一切都是我的错,不关皇后娘娘的事情。当年的毒是我下的,也是我亲手灌给她吃的。”那人咬牙切齿的道:“死,你以为这么容易。我就是要让你们阮家永远的消失。让你看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看着阮无双手里的瓷瓶,嘴角冷笑着:“在这个宫里,皇上想让某人三更死,那人活不到五更的。”他转身离去,哀莫过与心死,她知道了真相,已经对她和皓哲之间画上了结束的句号。两人再无任何的可能了。
御花园内夜风如号,他看着不远处的紫一阁,默默地道:“皓哲,这都是你逼沈叔的。”若不是皓哲如此的在意她,他不会对阮无双动手的。皓哲连别人动她一下也不舍得,他怎么还能狠的下心,动她的家族呢!
木清扶着跌坐在地的阮无双:“无双-----是我害了你。”阮无双摇着头,低低地道:“一切都是命。”后宫从来都是如此,怨不得木清,她的所作所为皆是奉了姑姑的命令而已。想必他的母亲不是第一人,而在这宫里也不会是最后一人。
摇晃着站起来,一步又一步的回到了内寝。软软的跌坐在地上,全身无一丝力气,连想动动手指,仿佛也是力不从心的。只能坐着,呆呆的坐着。月光透过斑驳的窗户透了进来,明净而凄美,只是不适合她。
听说人生如戏,若有午夜梦回,真的希望这只是一出戏,只是她的一个噩梦罢了。可笑的是,戏有开头,有□、有结尾,有起承转合,有跌宕起伏,人生也有初露锋芒,有如日中天,有暮色晚秋,有旦夕祸福,有绝处逢生。但她已经一无所有了!曾经她以为她拥有很多,但却不知道那才真的是他的一出戏罢了。
戏是假的,恩爱夫妻不同c黄、同胞兄弟不一娘,日行千里不出房,今天是农夫舍人,落泊书生,明天就是达官贵人、皇亲国戚。可是发生在她身上却是真的。过往的一切只是他的一场戏,仅仅是他一出戏而已。原来曾经所有的缱绻温柔,恩爱缠绵都是戏!只是她不知,还一味地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