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恒舟问道:“这是何意?”
南宫梅脸色忽晴忽暗,叹道:“我那两位兄长,日盼夜盼,就等这天到来。他们巴不得拿这事来斗垮我,最好让我身败名裂。我都怀疑那字条上的事,搞不好就是他们二人传出去。”
郑恒舟闻言一凛,叱道:“若真如此,那也太狠毒了。”
南宫梅缄默不语,仅是微笑。郑恒舟猜不透,这是苦笑自嘲,还是觉得他想法太过天真。两人来到正厅,南宫梅找了张椅子坐下。
络绎不绝的礼物,彷彿毫无尽头。郑恒舟想起那张字条,本以为南宫梅此次算错,殊不知经下人提起,才知晓礼物竟是给南宫菊。
南宫四钗,梅兰竹菊。南宫竹除外,尚有三朵花,且这三人皆未出嫁。郑恒舟这几日,只瞧见二人,忽略了南宫菊存在。不过她年纪尚幼,仅十四岁,南宫凤先坚决婉拒婚事。郑恒舟寻思道,这些人怕是认为南宫凤先既提亲,便有嫁女念头,索性赌一把,对南宫菊提亲。
不知过了多久,南宫凤先打发这些人之后,已是傍晚。郑恒舟瞧了一眼,至少有七成礼,均是向南宫菊提亲而来。郑恒舟撇过头,看了南宫梅,她却丝毫一点也不在意,仅是喝茶,微笑示人。
南宫凤将媒婆送走,现出疲态。稍作吩咐,他便从小门离去。眼见散会,南宫梅也盈盈起身,作势返回。南宫梅转过头来,道:“你去柴房挑柴,最好是越重越好,然后搬来浴房旁。”
郑恒舟甚是不解,问道:“为什么?”
南宫梅道:“西院不让男人进入,你白天能来,已是罕事,若你夜晚还能来去自如,岂不遭人非议?光是那张字条,已令我头疼,若连你都搀和此事,那传出去,我往后还要见人吗?”
郑恒舟大感奇怪,微一沉吟,问道:“既是如此,那为何还让我去浴房?”
南宫梅轻笑道:“男人平日不得入西院,不表示永远不能。若是粗活,定当要男子协助。我让你去搬柴,正是为此。”
郑恒舟听明白了,但有些不情愿。无奈现在是下人身分,只得照做。他拿起竹篓装入薪木,速返西院。他一边扔木,一边炊火,很快便将浴房弄出蒸气。
郑恒舟累得满身大汗,南宫梅仍不放过他。命他提上工具匣,来到厢房。他东敲西打,又是修缮,又是铺地,折腾一下午。原先ㄚ鬟见着他,指指点点,如今再见他,脸上透出怜悯之色。
郑恒舟不知南宫梅是演戏,还是故意捉弄,她比手划脚,骂声连连,搞得他好像真以为犯了错,垂头低眉,吁了口长气。
待他回过神来,已是子时。郑恒舟甫将石池旁篱笆修好,南宫梅便开口,命他去厢房修缮屏风和洗地板。这下他真是捱不住了,又饿又累,狼狈进房。正想大发怒火,南宫梅蓦地将门闩上,轻瞥他一眼,甜甜一笑,道:“瞧你眼神,这般凶神恶煞,莫非是要把我吃了?”
郑恒舟不悦道:“我可不是你佣人,我累成这样,还怎么抓采花贼?”
南宫梅嫣然一笑,指着桌上热菜,温婉道:“你瞧这是什么?”
郑恒舟脸色骤变,心下甚怒,喝道:“你对我颐指气使还不够,这下你还要我一边帮你做事,一边看你享用夜宵?你未免也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