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恒舟一把抓起对方衣襟,怒声斥道:“你说谎!”说完右掌高高举起,对准蒲察泰天灵盖就要击落。白草之伸手握住他的手腕,阻他动手。郑恒舟转头看他,只见白草之缓缓摇头。
“郑兄,你说的客姑娘,可是二十岁出头,瓜子脸,凤眼薄唇,右眼下有颗美人痣的?”
郑恒舟心下激动,竟连一句“你怎么知道?”也不敢问出口。
白草之见他不答,心下了然,继续道:“众所皆知,客氏与魏忠贤狼狈为奸。魏忠贤早年为讨好客氏,收了她家里一双子姪辈的兄妹为义子义女。男的叫客天傲,女的叫客婉贞。前几年客天傲统领东厂兵马,四下为魏忠贤办事,着实立了不少功劳。两年前他突然辞去东厂职务,从此下落不明。我一直派人留意他的行踪,但是两年来都没有任何消息。至于客婉贞,魏忠贤义子义女甚多,又从未派她干什么事情,是以此人默默无闻,我也不曾派人留意过她。这家伙说魏忠贤让她化名混入丐帮窃取降龙神掌,依我看……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可是……客姑娘她……”郑恒舟难以置信。“客姑娘不会这么做。”
“不会吗?”蒲察泰笑道。“你下次见到她,当面问问不就知道了?”
郑恒舟思绪紊乱,没空理他,愣愣地坐回椅子上。白草之迎上前来,站在蒲察泰面前,目光冰冷地瞪视他。“魏忠贤要夺降龙神掌图谱,关你黑龙门什么事?”
蒲察泰笑容一僵,没有应答。
白草之接着问:“你说你把图谱交给客婉贞,不就是说你们是一伙的?还是你要说你打不过客婉贞,图谱竟是让她给夺去的?”
蒲察泰唯唯诺诺,只说:“这……这个……”
“黑龙门跟魏忠贤什么时候勾搭上了?他武功天下第一,为什么要夺降龙神掌?”白草之厉声问道。“你们黑龙门大批高手混入关内有何图谋?跑到武昌府来所谓而事?”
蒲察泰紧闭双唇,摇头不语。
“黑龙门是为了私利勾结魏忠贤,还是代表后金?”
蒲察泰道:“你就算把我杀了,我也不会说的。”
“这话我听多了。”白草之道。“会说这话的人都不曾见识过锦衣卫的手段。”他走到房外,沉声叫道:“进来。”墙外立刻翻进五条人影,奔入房内,架走蒲察泰。
白草之轻拍郑恒舟肩膀,说道:“郑兄,客婉贞之事,我会帮你留意。一有消息就派人通知你。”郑恒舟抬头看他,微微点头。白草之见他魂不守舍,又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险恶,自古皆然,郑兄也不要太在意了。”说完告辞离去。
郑恒舟在黑暗的客房中又坐了一会儿,轻叹一声,喃喃说道:“说不定她有苦衷。”话虽如此,他自己却也不太相信。
郑恒舟回归丐帮分舵,将适才之事与曾长老说了。
两人商议片刻,都认为需要派人盯着锦衣卫。
尽管武林大会保密功夫周到,但是诸多武林人士齐聚武昌府,难保不会引人注意。
白草之虽说是为了黑龙门而来,难保他不会盯上武林大会。
再说,谁也说不准东厂和锦衣卫有没有在各大门派里安插奸细。
至于客婉清之事,除了持续找寻以及回报丐帮总舵之外,他们暂时也没有其他事情可做。郑恒舟请丐帮帮忙留意师父与两名师弟的行踪,吩咐他们一入武昌府立刻知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