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只有一顿馊饭,不高兴时就命人把我吊上去捆在柱子上打!直到我被打得皮开肉裂,晕厥过去!我开始还哭着求饶,真是蠢!”子宬说到这,眼尾泛起薄红。
“别说了。。。”我打断了他:“那些不堪的过去都已经过去了,武帝死了,司徒玉卿死了,贤王也死了。别去想了!”
过去的伤口已经结痂,就不要再去撕裂它。
“仇恨到此为止吧!该忘记的都忘了,不要再想起,也不要再对他人说起!天亮了,有光,一切都会好的!”我看着子宬,认真道。
我不希望他日后再像今日这样被仇恨红了眼,让人揪心。
“从未对他人说过,只对你!”他一字一句道:“这些事埋在心中很多年,难受,今日说出来后好多了。”
“嗯,有人倾诉也是好的。”我点了点头,想了想道:“刚才。。。我只是不想你太难过才打断的,如果。。。以后你有什么想倾诉的可以找我。”
或许有些话说出来,比埋在心中反复煎熬要好很多。我不善言辞,不知怎样去安慰,但静静地听他道出是不是也算一种安慰?
“熹微,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个人。。。心肠不好、性格差、脾气坏、又劣迹斑斑,难以相处?”他突然停了下来,垂着眸,看着地面,有些难过地问道。
看着他一脸的落寞,浑身的血污,我心里泛起一阵酸楚。一个从小遭到变故,时刻活在被算计被谋杀的阴影中,他的感受是常人不能体会的。这样一个受尽了委屈的人说自己不够好,怕被人排斥,让我觉得自己很残忍。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只低低地道了句:“你对我是极好的!”
其实,我想说,我可以理解你,你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并没有迷失自我,已经做得很好了。而你,对我一直是呵护与温柔的,怎会难以相处?但这些话,我始终没好意思说出口。
他一听这话,本来紧绷着的身体明显放松了下来。他脸上浮出一个浅浅的笑,道:“上次说决定了一件事,嗯。。。我现在突然很想告诉你!”
呃,你不是说下次见面再说吗?又变了?
“什么事?”我仰头问。看他这样子,应该是件很重要的事,而且与我有关。
“我想,往后余生,都有你在身边。”子宬的声音压得低低的,但这万籁俱寂的洞中,如就在耳边低语,撩拨心弦。
这是他的重要决定?这是什么决定?我没弄明白呢,这里面有我,难道不问问我的意思再决定?这顶多只是个希望吧?一头雾水。
他见我愣住了,有几分尴尬,抬手揉揉我的头道:“你怎么回事?表个态呀!”
“表态?表什么态?”我问。
“你。。。你在想什么?”子宬扶额。
“我在想你这不是决定呀!你这只是个人希望吧?是不是用词错了?”我问。
“你什么脑回路?这个时候你居然在纠结用词问题,你要我说得多明白?难道。。。难道要直接说本王决定以后要和你在一起?”子宬一脸尴尬。
和我在一起?是什么意思?难道是那个意思?这回我脑子转得很快,但我们是兄妹呀!
我惊得张大了嘴:“你。。。不会是那个意思吧?”
我还是得确定一下,千万别弄乌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