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寒摸索着回抱他,耐心地贴着对方的脸颊蹭了蹭,再讨好地亲亲,为自己开脱道:“你不是知道你俩是……一个人吗?”
师兄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出血了。江远寒舔了舔唇角,又被禅师涂得药膏苦到皱眉,不甘不愿地道:“你自己搞出来的化身,还要联手欺负我。”
李凝渊的声音沉哑发冷:“当初你见到我的时候,怎么就把我当成替身,而不是跟玉霄神本属于同一个人?”
江远寒哑口无言,想了想才道:“……这不是得有个慢慢接受的过程么……”
“我们是同一个人。”师兄攥着他的手腕,握得发疼,“可在你心里,还有轻重之分。”
小狐狸抗争道:“哪有……”
“玉霄神。”
“……呃,”江远寒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对小师叔的敌意这么大,只能耐着性子哄哄,“不是这样的,我同样地喜欢你。”
李凝渊不相信他。
江远寒被他攥得手疼,转了转手腕,才从师兄的钳制之下收回了手,他抬起头安抚地亲了亲对方,道:“我都为你生死可抛了,你怎么还是怀疑自己。要不是你这么缺德把自己分出这么多碎片来,我还用摸索着去拼全么?”
李凝渊既不相信他,但也无言反驳,他的气息缓了许久,才低低地道:“你这个小骗子。”
江远寒哼了一声,碎碎念道:“我跟你天差地别,你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压着自己的无形之力似乎逐渐离开了,正当江远寒松了口气的时候,突然发觉对方按着自己的肩膀重新抱紧,他的脖颈间微微一痛,上面全都是遮挡不住的牙印和红痕。
“我都说过这里是禅师的房间……嘶,你、你他妈属狗的啊……!”
李凝渊是属狗的,江远寒恨恨地想。
他把禅师给的玫瑰糖戳碎,然后在里面挑比较完整的部分吃。那把冲和剑已经被布条缠绕起来,灰白的剑身上绕着素色的布条,除了剑柄之外,什么都没有露出来。
居住在冲和剑里面的那只剑魂真是太过分了,从脖颈往下咬,不仅衣领遮不住上面的斑斑红痕,连可怜的小点点都被咬得又红又肿,现在还磨得慌,沙沙地疼。
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要玷污菩萨的佛修圣地了。
搞个对象真是烦死了。江远寒气鼓鼓地吃了半天玫瑰糖,一直等到夜里,才见到禅师回来。
小狐狸的神情太过于无精打采。忘生扫了一眼,敏锐地察觉到了细节,但却什么都没有说,而是坐到他对面,把给小妖带回来的粥饭放到桌案上。
化形的妖可以辟谷,但是多吃一点灵粥灵米是有好处的。江远寒散漫地应了一声,趴在桌子上看那本给妖修的《练心经》。
禅师好似已经完全不记得白日发生了什么,像个长辈似的伸手揉了揉小狐狸的头发,淡淡道:“起来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