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寒也对这个方法没有什么办法。
但这次李凝渊没有这么做。
他不退反进,力道已经微微失控,摁着织月鲛的时候烙下了淤青和伤痕。江远寒对这点小伤倒是不在意,但对方解开他衣带的动作,让他极度抗拒、非常厌恶。
手环上相连的锁链发出哗啦啦的响动,在地上摩擦,在墙上颤动,撞击在床榻的边缘上,响得一塌糊涂。
这根本就不是共赴鱼水之欢,这就是一场战争,而且这场战争到最后也不会决出输赢,只能两败俱伤。
李凝渊越是不喜欢江远寒弄伤自己,但对方就偏偏用这种方法刺激他。甚至到了最严峻的时刻,江远寒贴着对方的耳垂,一字一句地、微笑着威胁:“你难道想强奸一具尸体吗?”
他把自己的鲜血抹在李凝渊的脸上,完全褪去了织月鲛本身自带的柔弱特性,他强硬、骄纵,甚至凶悍,在最狭窄逼仄的地方,用沙哑的嗓音告诉对方:“来。我同样也不想再忍耐。”
江远寒抬手环住李凝渊的脖颈,随着魔气的蔓延,尖锐的黑刀碎片从他掌心浮现而出,抵着对方的后颈。
“来吧,李凝渊。”他笑了笑,“不会有什么,比接下来的事更痛快。”
李凝渊盯着他的脸庞,似乎直到此刻才终于确信自己的迷恋,这份迷恋根本不是只依靠这份不知从何而生的魔念,他本人——跟执念毫无关系的他本人,也在不知不觉之中,强烈地痴迷着对方偶尔流露出的危险与尖锐。
他们本性是相同的。都是疯子。疯子就应该相拥在一起。
李凝渊能感觉到抵着后颈的碎片拥有怎样的威力,也能在下一瞬想到这东西是从何而来的。他低头舔舐掉江远寒唇间的血迹,道:“常乾比我想象得好一点……还是寒渊魔君比我想象的,更重视你?”
江远寒手中的黑色碎片逐渐下移,顺着对方的脊背,放到了他心脏的后方,随意笑道:“谁知道呢,也许是你误会了也说不定。”
第四十七章
杀气浓重的黑刀碎片刺破脊背,沾上星星点点的温热鲜血。
江远寒手上的动作一寸寸地推近,他本来就是一个看似正常的疯子,浑身是刺,天真却又乖戾,能够装一个正常人这么久,已经很难得了。
事已至此。
李凝渊同样的不要命,他的精神状况比任何时刻都要差、都要不正常。他脑海中的想法纷乱混杂,但竟然没有一丝危险的预警。他冰冷的血液都慢慢地翻腾,只想不顾一切,只想剑走偏锋。
“我误会了什么,”他的气息随着对方沸热起来,两人呼吸交融,彼此的温度都能清清楚楚地体会到,“你告诉我。”
“告诉你?”江远寒眯起眼睛,“你算我什么人,有什么资格与我坦诚相见……李凝渊……”
手环牵扯着锁链,发出哗啦响动的声音。随着他抬起手的动作,这声音愈发鲜明。他的手指擦拭掉了两人唇间被润泽过的血迹和破损的伤口,微微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