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凝渊及时捞起小鱼,撩开他头发看了一眼刚刚碰到的地方:湿润又脆弱的鳃被碰红了,畏惧地贴在珊瑚软骨下方的细腻肌肤上。
他骤然紧张,低头贴着对方的额头:“碰疼你了吗?”
江远寒的手攥住他的衣衫,湿漉漉的掌心在纤尘不染的白衫上烙下一个印子,他答非所问:“不要为我做什么自己不愿意的事。”
李凝渊的动作陡然停滞住。
“不喜欢弹琴,不要去学。”江远寒叹了口气,“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你也不要做这些,除了给我戴上枷锁之外,根本就没有别的用……明明我还没有犯那么多错,你单方面付出得太多,就让我觉得自己仿佛错得很深。我性格自私薄情,不想背负一些不想背负的东西……很麻烦。”
李凝渊的呼吸慢慢地沉淀了下来。
他没说话,而是把怀里的小鱼抱起来,只让他的尾巴浸在池水里,随后便将对方一侧的发丝拢到旁边,仔细地看了看被弄红的脆弱薄膜。
“我问你的话不是这个,”李凝渊平静重申,“我问你的是,有没有被弄痛。”
江远寒心里莫名有些发毛,他胡乱地感知了一下身体传来的信号:“有一点吧……”
织月鲛的结构太脆弱了,而且原型的时候,这种脆弱感还被放大了很多倍,并且伴有着一些别的因素。比如鲛人在水中的交尾,往往会很难进行,因为他们的鱼尾实在是……太滑了。
李凝渊靠得更近,呼吸亲密又温热地洒在肌肤上,落在被碰红的鳃上,他的手指很轻柔地拨开肌肤上微红的透明软膜,看到里面的呼吸腔,软肉发红,有一种纯与欲交叠的视觉感知。
江远寒猛地握住了他的手,被看得有点恼了:“什么都好奇,你要不要脸?!”
李凝渊没有丝毫避讳,顺着这话题问下去:“看起来很难保养,如果伤到了要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江远寒偏过头,“我也是才夺舍没多久。”
李凝渊盯着他的侧脸:“为什么要选这样一个身份。能够夺舍的魔修,应当修为不会太低吧?即便是刚刚筑基的修士,也远比织月鲛这种天生灵物来得要好。”
江远寒心说这不是被碰瓷了么,表面上没搭理他,而是提起了之前从盛问春那里问出来的话:“我听说……你们过一阵子要去,魔界?”
“嗯。”李凝渊应答。
“你打算把我放在哪里?”江远寒凭借着记忆中的位置,指了指放着脚环和锁链的地方,“把我锁在这里,我会闷死的。”
“你想去魔界?”
江远寒差一点就点头,随后回过神来这大概是对方的试探,也就绷着脸兜了个圈子:“我才不想,魔族那群家伙狗眼看人低,瞧不起其他种族修魔。”
我骂我自己,真是豁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