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贾珍其人,也是头脑活泛呀,自己处心积虑设计的谎言,差点就要被他戳破了。
贾宝玉定了定神,看着又重新气势陡增的贾珍,笑问道:“珍大哥,凡是都有因果。若不是宁荣二公托梦,我又何必费尽心机地编造这个荒,于我又何干系?于西府而言,又有甚益处?”
贾珍没想到贾宝玉小小年纪,居然有如此气势,竟生生将他问的哑口无言。
突然,贾珍灵机一动,叫道:“这……当然有瓜葛了,你觉得是有私心的。”
这个时候,贾母又忍不住喝道:“他能有什么私心?我看你是被猪油蒙了心了,要是你老子还在府里,你敢如此胡作非为?”
贾宝玉也是好奇问道:“那请珍大哥说一说,看看我到底是有何私心?”
一直冷眼旁观的秦业,此时也打起精神来,一双浑浊的眼睛,直盯着贾珍的口唇。
只见贾珍与贾宝玉的目光对上,同时冷哼道:“私心当然是觊觎秦氏的美貌,也想娶妻为妻!”
“噗……”
正喝了一口茶的贾政,一听这话,忍不住一口浓茶喷了出来。
“珍哥儿,你又胡咧咧什么?这话亏你说的出口,宝玉才多大,哪里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再说了,秦氏可比宝玉大上五六岁的,这也不合适!”
贾政登时哭笑不得,没想到贾珍憋了半天,扯出这么一个笑掉大牙的理由。
不但牵强,而且是实在太荒唐了。
秦业眼底也浮现一丝怒气,这不是拿自己的女儿寻开心吗?
至此,贾母方更加确信贾珍这厮是无药可救了,简直色令智昏。
不再理会,反而是看了一眼秦业,叹气道:“秦世侄,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今日真是让你看笑话了。还请你看在咱们世交的份上,莫要说了出去……”
话音未落,贾珍却又怒然起身,喝道:“老祖宗,咱们两府已经分家了,我们东府的事,还请你老人家莫要再插手。况且还是族长,如果连自己儿子的婚事都不能做主的话,我这个族长也就不用当了!”
说着,就跑到秦业身边,拉起他胳膊,道:“秦老爷子,说起来,令尊曾是家祖父的老部下,真要论亲疏,还是咱们两家比较亲。走,咱们到我府里再详谈儿女的婚事……”
刚没走几步,就脸色巨变,怔在原地,甚至不觉间,小腿肚子都有些打颤。
“不想当族长,就别当了。”
“你这是长能耐是吗?竟然敢如此对老祖宗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