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鸿亦是顺水推舟,时常与她同进同出,只不曾有丝毫逾距的举动。

一日,裴景鸿送皇甫易雁回房,“凑巧”与皇甫仁遇见,皇甫仁免不得要拉裴景鸿到一旁说话。

裴景鸿并不推辞,反倒大大方方道:“皇甫叔叔的意思,我是明白的。若您不反对,我也愿意与易雁早日定下来,待我们成亲,我如今身无长物,只有祖传玉灵芝,便作为迎娶易雁的聘礼。”

皇甫仁听裴景鸿说的如此痛快,神色间颇为微妙:“那可是你裴家上下无数血肉换回来的宝贝,你当真舍得给出来?”

这话刺得裴景鸿攥紧了拳头,面色微僵。

“我势单力薄,若不依仗药宗,也护不住这宝贝,倒不如做个人情,日后我与易雁夫妇一体,又分什么彼此。”

皇甫仁哈哈大笑,满意地点点头,同意了这婚事。

然而待裴景鸿离开,皇甫仁却面色微微冷了下来。

他转身,一路深入内堂,只见几个魔修早已等候在那里。

“裴景鸿这小子,把玉灵芝宝贝似的捂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乖乖交出来,你们这些日子,给我盯紧了他,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离开皇甫家的院子,裴景鸿便觉察出有人远远跟着自己,他不动声色,一路上了后山,悄悄在藏宝阁附近绕了一圈,将尾巴甩掉,才折返一番,到了君渡夫妇的住处。

此时,夕阳西下,君渡夫妇的小院子炊烟袅袅,君如竹今年五岁,本是顽皮的时候,但他性子自小就沉稳,此时,正坐在院子里拿着捣药的药杵帮父亲碾药,见着裴景鸿进来,他裂开小嘴,露出缺了一颗牙的嘴巴。

“景鸿哥哥!”

裴景鸿原本阴云密布的脸上露出一丝微弱的笑意,他上前一步,摸了摸君如竹的头,把他抱起来,放在膝盖上。

“你在做什么?”他问。

“我在帮父亲捣药。”君如竹奶声奶气地回答。

裴景鸿点了点头,突然从袖中取出一块通体红色的暖玉,挂在君如竹脖颈上。

君渡恰好听到声音出来,看到君如竹脖子上的东西,眉头紧紧蹙了起来。

“景鸿,你……”

裴景鸿摇摇头,将君如竹放开。

君渡叫君夫人出来将君如竹抱走,二人站在院子里。

“你要做什么?”君渡的神色十分警惕,他压低声音轻声问道,“你把那东西给如竹做什么?”

裴景鸿微微一笑:“君叔叔,五年来我从不曾主动找过你,更不曾透露过关于玉灵芝半句,你却一眼就看了出来,莫非你之前见过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