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那只是一场梦,可贺商枝还是在噩梦里辗转痛苦,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像被火烤一样灼热疼痛,醒来还是觉得呼吸困难,起床后的每一步都跟踩在刀尖一样痛。
“姐姐?”阮苗察觉出贺商枝的情绪极不稳定,很担忧的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还好吗?”
贺商枝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家里的三个兄弟都盯着自己看,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忙松开自己握着叉子的手,企图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我没事。”
她不肯说原因,阮苗也不好去追问,贺商陆神经大条,只以为她真的是有点累,一直嚷嚷着让她不要总是这样过度紧张,家里又没有什么人逼着她做什么,神经太脆弱容易得心理疾病。
贺商枝沉默的切着煎蛋不说话,似乎是默认了贺商陆的话。
阮苗很担心她,他总觉得贺商枝的状态不对,可她自己不说,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对她说:“那你自己要小心点,如果哪里不舒服了要去医务室。”
“医务室的于老师跟我很熟,你可以找他帮你看看。”
贺商枝点点头,轻声应了一句:“好。”
一家人终于吃完早饭,阮苗打开房门率先走出去,一片雪花落在他的肩头,他抬起头来看着天空,惊喜的回头对着家里的其他三个兄姐喊道:“你们快看!下雪啦!”
“吵吵什么,没见过下雪吗?”贺商陆满不在乎的嚷嚷着,跟在他身后为他撑起一把伞,一边还不忘骂他:“这么大个雪不知道自己带把伞?”
贺商野抱胸站在屋檐下也抬起头,灰蒙蒙的天幕下果然飘下了鹅毛大的雪,他看了一会儿说:“今天有暴雪,你们走路都小心些。”
阮苗自打生病后就没有被允许打雪仗,可他还是有点男孩子的调皮劲,兴冲冲地提议说:“那等雪停了以后,我们来打雪仗吧!”
贺家的其他人都看过来,似乎没听过这样的提议,只有阮苗兴高采烈:“我要去买那种小鸭子模具,到时要堆一排排的小鸭子在篱笆上!还要堆这么大一个雪人放在这里!”
旁人很难理解阮苗对下雪这件事的执念,尽管贺商陆一直在笑话他,可他还是不自觉的把自己的伞往阮苗头顶上又移了移,嘴上却不饶人:“幼稚。再说就算是打雪仗,你这点小身板都不够我一只手砸的。”
“那可不一定。”阮苗不服气,“打仗这种事讲究的是策略,又不是比谁的蛮力大!这东西是靠智商,智商你懂吗?”
“不错。”贺商野颇为赞同的点头,“苗苗说得对。”
贺商陆:“……”
“我总觉得你们在影射我,但我好像没有证据。”
他们兄弟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说笑,唯一的女孩贺商枝似乎插不进话,她只是抬头看着漫天飞雪久久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