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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内心情绪翻涌复杂,怯昧却有些承受不来,他捂着胸口似痛楚的喟叹,又似低笑出声。

俞星城:“你笑什么?”

她似乎能感受到他灵魂深处的那种亲昵,就像是她碎片梦中,他的依赖与爱意。

他笑道:“我在笑,以前只会是我有这么多不甘、怜悯和愤怒,我以为永远无法传达给你。却没想到当我变的麻木,却是你将这种情绪重新来激活了我。”

怯昧声音低且轻,一向很讨厌他的俞星城忽然意识到,怯昧或许是个极其温柔的人。

俞星城遥遥看着梵天率先出手,橄榄山那圣父的雕像头部应声而断,五官不甚清晰的巨大金色头颅,拖拽着断头处的锁链齿轮,朝群神之间飞来,而圣父所在的雕像左眼处的房间,朝外部碎裂,碎片漂浮在空中。

梵天娇媚的躺在孔雀背上,圆润肉滑的手指微微一抬,头发全白的圣父从房间中被猛地扯出,他整个人被吊在空中,漂浮在金色雕像头颅的眉心处,就像是佛祖眉心的白毫。

梵天虽然是个颇有人情味的假笑脸的可爱神明,但印度教对于排除异己的手段一直很残酷,他是第一个出手的人也不让人吃惊。

圣父雪白的须发在空中狂舞,他身上的西装裹着他过于瘦弱年迈的身体,他却在狂笑。

他狂笑后剧烈的咳嗽起来,高空中的低温使他开始发抖,他声音在空旷的罗马城上空,如同巴特农神庙地板上一只小小铃虫的振翅,却传达到了所有人耳中:“我这是已经上了绞刑架吗?哦,几百年来,巴黎、伦敦与你们脚下的罗马广场,竖起过太多的绞刑架与火刑架,可不像你们这些神的消亡,人类的死亡,反而可以让他永垂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