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时候开始,尤奴正式成为圣庇护八世。教廷的新教皇。而那位红衣主教没过多久也死在了洞室里。尤奴用权戒打开了洞室的后门,就是我们刚刚通过的这道门,来与我联系,并且让我处理了红衣主教的尸体。而从那时候开始,我已经知道血兽病在罗马城内开始扩散了。”
尤奴被叮嘱不可离开洞室,鸟嘴人就成了他的代理人,替他了解罗马城内的景象,甚至受他的请求,鸟嘴人会指挥鼠群袭击血兽,或者是处理血兽的尸体。但某一天开始,黑血蔓延进了下水道,罗马城内成了一片炼狱,就在那一个早上开始,整个罗马陷入了彻底的混乱。
成千上万人在饮用地下水的一瞬间,变异成了血兽,屠杀了家人后冲上街道,无数神职者、信徒在被袭击之后,紧跟着变成了同样的怪物,四肢着地在城中咆哮屠杀。任何市民临时堆砌的防护在血兽面前都如纸糊,大批想要杀死血兽的神职人员,在受伤后变成体型更大毛发灰白的血兽。
哀嚎与咆哮,火光与血水,枪声与圣铃,若说当年罗马共和国与迦太基的坎尼战争是罗马历史上最黑暗的一天,那血兽病爆发的这一天,就是永夜。在逃命与屠杀中,甚至没多少人能抬头,去看那定格在天边的日环食,太阳如血环一般低垂在海岸远处,就保持着血环的形状,坠入了海中。
而那个白天,鸟嘴人也想要去找尤奴,但洞室与下水道之间的门一直有尤奴单方面开启,任凭他如何呼喊,尤奴都没有开门。鸟嘴人只好溜入圣彼得大教堂,只看到了西满神父身边的四只怪物趴伏在教堂外的广场上,大批修女的尸体堆叠在广场上,她们被拽掉胸口的十字架,投入下水道中。
宽阔的下水道甚至被这些尸体堵死,圣堂前的空地上堆着如山的十字架项链。
而当太阳的光芒完全消失,只有窄窄一丝的月亮升入空中,鸟嘴人发现自己的钟表以极缓的速度在挪动秒针。人们依旧在城市中被杀、自救、消失。孩童的哭叫,尸体的流血,血兽的奔跑都没有变的缓慢,只是时间的概念停住了。
无尽的长夜开始了。
鸟嘴人不知道他能做什么,不知道他能去哪里,他只能指挥着老鼠去啃食塞满下水道的尸体,不知多少老鼠因为实用了神职人员的□□而变的体型膨大——
他甚至觉得自己在这城中已经游荡了半个月,而指针提醒他却只过去了十几分钟……
终于,在这座城市几乎都要没有活人的时候,尤奴那边开了门。
年轻的教皇以召见的口吻,打开门请他进入洞室。
而鸟嘴人只看到陌生巨大的鸟笼,与坐在鸟笼正中央的尤奴。他浑身□□的坐卧着,胸口以下已经变形,虽不夸张,但已经可怖。一根脐带从他的肚脐处贯穿,连接向看不见的天花板顶部。
这位继任没几天的年轻教皇露出了苦笑:“没能赢,对不起。”
此刻,靠坐着石壁的鸟嘴人轻声复述着:“他对我说:‘对不起,输了的代价,就是我变成了月神的子宫。’”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
第166章 群神
俞星城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子宫……?!我、我没明白你的意思。”
鸟嘴人:“月神跟其他的神不太一样。就算基督世界会为了神开始十字军东征, 就算穆斯林教徒会屠杀异教徒,背离宗教在许多国家仍是不允许的——但人们还算是可以有选择。信或不信,仍然可以做抉择。而月神不想要这种信徒, 月神想要奴仆,想要一个不允许背叛的族群。”
“与月神的血脉是否足够亲近, 决定了等级制度。血兽就是奴仆种族, 贝希摩斯则是这一类奴仆种族的最高阶。越是低阶的血兽, 血液颜色与毛发颜色越深,到贝希摩斯,他们的血液应该就是灰色的了。在贝希摩斯之上, 则是眷族。眷族则是要人类成为月神之血的容器诞下的种族, 那并不是受精行为,人类只是一个装胚胎的罐子而已。月神发现,复制血兽是很容易的, 但诞生眷族确很不容易。”
“能够成功成为容器,忍受极大的痛苦活下去的, 往往都是虔诚的信徒。所以千年前, 大批神父、修女成为了孕育眷族的容器。也就是我们之前见到的那些镰刀修女们……她们的血脉与月神更接近,所以是淡蓝色的。眷族只有女性, 她们能够长久的生存,只要不被捏爆心脏, 就不会死亡,但月神失败了。这些眷族出生后, 竟然继承了孕育她们的人类的记忆, 并且有独立的思想,甚至因为人类时期的记忆,向月神挥刀反击。”
月神第一次孕育眷族就这样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