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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之下,随着枪械的传入, 禁枪也是难以贯彻的,但明面上还是不允许官员与百姓持枪的。

如今想要在苏州得到一把枪, 虽然要花上不少金钱和精力,却也不是做不到的, 她虽然怀疑, 但当时也无法确认背后有阴谋。

但如果搞到十几条枪,这就不可能是什么自发行为了。

俞星城拍了铃眉一下,喊道:“你弯腰去找温骁, 把仙官集结起来,从火车站两侧绕到外头袭击他们身后,注意躲避弹丸,提醒其他仙官,对方的弹丸也可能不是铁质的,不要以为能使用金系法术就掉以轻心!”

铃眉点头:“那你呢?”

俞星城:“我上车去检查他们的安危。”

铃眉惊讶,俞星城推了她一下:“快去!”

俞星城转头,跳上蒸汽机车,推门进入热气腾腾的锅炉房,喊道:“把锅炉停下来,不发车!快!否则你们会影响外头仙官的灵力,也会让机车出故障的!”

正说着,从后头有一个带着海员帽的白人冲进来,用蹩脚的汉话大吼道:“什么时候发车!这是要让我们都被枪打死么!”

俞星城用英语道:“这里是锅炉房,你不应该过来,回到车厢里去——”

海员帽脖子上青筋鼓起,他看到车员关闭了锅炉,更是愤怒,指着俞星城怒吼:“你是哪里冒出来的细眼黄皮女人,还轮不到你在这儿跟我说话——!”

外头再次响起开枪声,锅炉附近的车员惊恐的抱头蹲下,俞星城一脚踹向那海员帽的膝盖,他闷哼一声,趴倒在地,俞星城也蹲下来躲避子弹。她只看到弹药在离她最近的玻璃上打出一片碎裂蛛网,而后正片玻璃掉下来。

那海员帽爆头既惊恐又愤怒,他还想说话,俞星城抬手一拳狠狠抡向他鼻梁,拳头上包裹着灵力,将海员帽打的鼻梁断裂,两道血流下来,眼一翻,昏迷过去。

俞星城甩了甩手,嫌弃道:“你该感谢朝廷,要不是你死了我不好交代,我不会让你把那侮辱的称呼说完的。少他妈给我添麻烦。”

锅炉关闭后,机车的抖动停止下来,不少乘客都意识到车不会发动了,惶恐的议论起来,正要交头接耳说去锅炉房查看的那个海员帽怎么还没回来,就看到俞星城拉开车厢之间的推门走了进来。

她身量娇小,却就这样走在包厢一侧的回廊上,身边就是被子弹击碎的玻璃窗子。

俞星城穿过回廊,检查是否有人受伤,一边不断道:“请大家趴在桌子下不要动,很快就能解决。现在如果离开火车站,没有庇护,你们可能会更危险。”

一位之前就认识俞星城的绅士连忙道:“俞小姐,你不要站着,子弹会击中你的!”

俞星城合上他的隔间门,道:“不要紧。我蹲下走速度就太慢了,我要去检查一下后面的车厢有没有人受伤,请您保护好自己,这件事很快就能解决。”

更何况俞星城看到刚刚放射状的子弹,猜测这群袭击者使用的是滑膛枪。

如果是滑膛枪的话,命中率低的惊人,填装时间又慢,子弹速度也不快,对于普通人来说虽然威力不低——

那位绅士却十分担心她,想要站起来将她拽入隔间,他刚起身,就听到不远处一声巨响,俞星城几乎是瞬间将腰间磨刀石拔出,刀刃在眨眼间变宽,一柄与她几乎要差不多高的宽刀横在她身侧。

几点火化在刀面上炸开,在刀上留下浅浅的划痕。

绅士呆住,一身冷汗,跌坐回地上。俞星城笑了一下:“谢谢关心,您不必担心我,请保护好自己。”

那宽刀再次缩小,俞星城裙摆微动,厚底绣花鞋踩过地毯上的碎玻璃,一边慰问着众人,一边朝下一节车厢走去。

打进车厢的子弹并不多,在第二节 车厢中有一个老妇人的腿部受了伤,俞星城将行李架上的皮箱拽下来,放在其他几个人身前,作为流弹的抵挡,而后蹲下身去,将老妇人裙摆上一截蕾丝撕下来,紧紧缠在她腿窝处暂时止血。

那老妇人也真是见多识广,疼的身子微微发抖,却也只是笑道:“孩子,你知道我这裙子多贵么,就让你给我毁了。啊对,能把我的手袋拿过来么,这时候怎么能不吸一根烟呢。”

老妇人坐在地毯上,从珐琅烟盒中拿出一根卷烟,用银丝制成的烟夹拿住卷烟,戴着祖母绿戒指的手指擦了火柴,点上烟深深吸了一口,看着自己被血染透的裙摆和袜子,笑:“你去看看别的车厢吧,我不打紧。”

俞星城走到车尾,忽然听到一声并不太响的爆炸,似乎有些碎石和玻璃渣子朝蒸汽火车这边迸射过来,她站在破碎的窗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一股风掠过车窗门口,那些碎石与渣子甚至没接触到车窗,就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