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炽寰说, 这枝言剑是她亲手留在这里的。
可是她知道有人会来夺取枝言剑所以有意把灵力留在了织毯中?
还是说她本性就是胡闹,就是想要这样耍一耍想得到枝言剑的人?
却没有想到, 被耍的确实她自己啊。
而右脚上的剧痛,让俞星城已经顾不得细想毯子的事儿了, 右脚抽骨拉筋似的痊愈生长起来, 肉眼看上去,好似有人替她重铸骨肉那般,但实际的疼痛, 让她冷汗涔涔,几乎要昏过去。
她感觉仿佛是皮肉被钉耙筛成长条、又被编织起来般……就算自认已经极其能忍受痛苦,此刻俞星城却仍然眼前一阵发黑,她在这时,脑内仅有的想法便是“不要咬到舌头”,便将衣袖塞入口中紧紧咬住。
雨雪还在飘荡,外头似乎远远有狼妖的嚎叫,她看着自己的右脚处,渐渐有粉色的血肉成型,渐渐长成脚的形状——
而现在要做的唯一的事,就是切断被压住的左脚。
她稍微缓过来一点,身子已经不知是被雨水还是被汗水浸透。
宽刀不够锋利,但重量能够很轻易的敲断腿骨。而后再将宽刀缩小至匕首大小,便能够切断连接的筋肉。她冷的几乎要受不了了,她知道自己不能等了。
炽寰说不定现在已经在死亡边缘,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个生命力顽强的像是秋后蚂蚱一样的家伙,这样保持着人形就昏死过去。如果她不赶紧脱离这里去救他,或许这个几千年的小屁孩真的会死在这里……
既然没退路,那她也不需要多做什么心里准备,俞星城颤抖着冰冷的手指,解下外衣的腰带,紧紧捆在自己的小腿上,她不确定自己的力气能绑的是否够紧,又在大腿处再绑一道。万一自愈的速度不够快,还能尽量让自己少失血。
俞星城费力的将宽刀移到自己的小腿处,刀尖立地上,斜在腿上,缓缓抬起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