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星城有点火大,刚要开口,一股劲风从身下而来,炽寰拽住她的衣领,将她往后一提,抬起滔天杖来。
那滔天杖与火焰滚滚的白玉剑相碰撞,热风几乎要烤焦俞星城的发丝。
赤蛟在火焰后,惊喜又惊恐道:“谙雷!?”
炽寰松开手,她落在浮空的磨刀石上,炽寰两手抓着黑雾缭绕的滔天杖,猛然闪身避开,一侧身,朝赤蛟劈去。但这二蛟,既是双生,仿佛是一双眼射出的目光般同步,那赤蛟立刻转过身,白玉剑分毫不错的抵挡住炽寰的攻击。
只是赤蛟的目光却看向了御剑在空中的俞星城。
炽寰唯恐它去伤害俞星城,将滔天杖一推,人却后撤,与赤蛟隔开距离,护在俞星城身前。
赤蛟双手微微颤抖,面上狂喜却疑虑,他一双眼如同晦暗眼窝里两团鬼火般,紧盯着俞星城。
这个女人狼狈,病弱,也充满了凡人才有的懦弱无用的愤怒与保护欲,她的双眼像是无数个曾被它捏死的蝼蚁凡人的双眼。
她一点也不特殊,一点也不出尘。
一点也不像它记忆中的她。
就算是这片土地上有多少聚落和城市诞生、消失,有多少人奔跑过土地、埋葬于土地,它都能记得许多许多年前的那个下午。
它与阿寰在江渚中温暖的石头上晒太阳,蘅皋拂动,渌水环绕,一双手戳了戳它与阿寰的肚皮。
它翻身而起,阿寰蜷成团继续睡过去。
日光太盛,它只能看清她秀致的骨格轮廓,轻盈飘举,如鹤之立,她赤着一双脚在湍濑之中,笑问道:“汝知此近有炊饭民舍乎?”
它被那气息所摄,竟一言不能出,阿寰则似乎醒来,蛇尾一指西方,咕哝着指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