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了歪头,没给他,反而道:“你不是妖。你的灵根是化形?”
那人似乎没想到一个看起来五六岁的小女孩,竟然也懂这个,他在面具后睁开眼来。
眼前的小女孩,明明年幼,却生的极其微妙的……尊贵慈悲。
但又不是天家朱姓的那种在鬓角发梢,鞋袜衣装的尊贵。
她面相上,有着道家工匠锁于深山潜心造像,临死前熬干精气,才雕出那种似生似死的睥睨,似真似假的慈悲。
她定睛瞧着别人,瞳孔黑中带点微光,他竟然恍惚了。
不受控一般,心里涌起一种简朴的、战战兢兢的,对神性的愚忠。
就跟他多年前走投无路扑进一座旧庙里去,那高大的漆木塑像在月光下,用斑驳的五官俯视他,让他觉得一切到此为止了。一切就此开始了。
这女孩不是凡人。这是他心里仅有的想法。
但她又笑了,那蛊惑与神性消失,他晃神间又从庙堂被拉回了喧闹的上元夜。
她像个普通小女孩似的好奇望着他。
举动言语,又有种活泼天真的残忍,她摸出了一块金子,显然是知道金子能做很多事的样子,对他道:“你还会变什么?能变□□么?能变美人么?”
那人盯着她手里的金子,坐直了一些身子:“你想要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