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星城转脸满意的笑了:“我就确认一下您不会因为我被炽寰扔下来就反悔。”
等一行人都吃完了饭。
门栓大开,外头叫骂的嗓子都哑了的乡民、生员愣了,就听到房巡按在后堂喊道:“我倒要看看你们这群刁民要成什么样子!”
一群人挥着手里印的字报,涌了进去。
裘百湖他们和小吏蹲在房顶上,瞧见院子里瞬间挤满了人,法不责众导致人人胆肥,礼也不行,招呼也不打,直接登堂,在巡按都院那牌匾前,把手按在后套官老爷办事的桌子上,往人脸上喷口水。
房巡按被人喷急了,他可以做官输人,做事输人,但就是骂人不能输人。
他站在凳子上,气得水豆腐似的肥白两腮乱颤,哪里还讲究引经据典,骂的不讲究文化水平了。
什么“乡里祖上有个进士高官便以为自个吃了人家的草木灰都能沾光”。
什么“亲爹的屁股让人糟蹋死了也没见着穿好衣裳背尸过来哭喊冤枉”。
一个当官的骂这种话,那还不让百姓觉得嘴脸可耻,恨不得把他生撕了。
果不其然,一会儿就有人开始动了手,给他膝盖狠狠来了一下,还有人在拽他裤子和官袍。
房巡按连忙跳上桌子,提着裤子喊道:“裘大人!我要被这群刁民杀了!”
后堂牌匾正对着的屋檐上,铃眉一脸不情愿的拎着刚刚煮汤团的锅,拿勺子敲了敲,铛铛乱响。裘百湖在旁边,叭叭嘬了两口烟,戳了铃眉一下:“继续啊。”
铃眉硬着头皮喊道:“聚众百人,捉打命官,非法聚集,闹事刁民!今日,缉仙厂奉命维护都院,恰逢刁民聚众杀官,便依大明律,拿欺众罔利之徒,杀犯上作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