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也算是出仙官的世家,鲸鹏入池州的事,难道真的跟他们有关?
轿子挤过人潮,进入了安静的街坊,有灯靠近,似乎听到前头有人跟二哥道喜拜福,拱着手道:“奴几个给俞家二郎道喜,主子特意让我们在这儿迎着,轿子入门便是,这里喜缎糖仁是呈给二郎的。”
二哥给送到这儿,竟有点心里愧重,但想要与俞星城说什么,却做了十几年兄妹没好好搭过腔,他性子直,这时候演不出什么情深来,干脆在轿外一拱手就走了。
轿子抬进去,外头鲸鹏的声响也小了,有人扶着她走下去,回廊上转来转去,进了个暖融融的屋里坐着。她进了屋里,坐在榻上,周围人都退了,整个宅院里透着一股微妙的冷清寂静,仿佛一路上遇见的丫鬟婆子,还没俞府里的多。
她膝头有个小漆盘,漆盘里放着掀盖头用的喜秤。
俞星城倒不觉得坐着无聊,家里说她是和尚投胎,她却只是坐得住。
正想着,脚步声进来了。
外头静如死寂,仿佛家里就没有什么会说话会喘气的下人,脚步声就变得格外显眼。
她坐着,盖头下只能看见自己的膝盖,也瞧不见对方的鞋,她抬手把喜秤递给对方,却没想到那人一抬手,直接扯掉了她的盖头。
俞星城抬头看过去。
没人?
“看什么呢!”嚣张不耐的声音响起来:“我就问你!看什么呢!”
俞星城连忙低头。
一个看模样不过九岁上下的男孩,头上簪着个箭矢头,穿着身黑云镶边的红裳,皮靴黑裤,腰上挂着一大堆丁零当啷的锦囊短刀小葫芦,像是个贪玩的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