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站在一旁低垂眼帘,可每次南陵侯杯中水快要光了的时候,他总是先一步填满。南陵侯就是想挑他的毛病都没有办法。
茶水喝得多的另一个坏处就是尿多,南陵侯感觉到小腹发胀,立刻想到不太美妙的后果。如此一来,他再也不敢端起茶杯了。
等人的过程让人觉得煎熬,在南陵侯等得心烦意燥之际,姗姗来迟的赵景云终于出现。
“下官见过王爷。”赵景云穿着一身墨黑色的长衫,腰间系着宝石玉带,神色慵懒,嘴角微微勾起,依旧还是京城中一样的温和,南陵侯看到他第一眼却不自觉挺直了腰杆,目光下垂,不敢和他对视。
“南陵侯不必多礼。”赵景云淡然示意他坐在,对于迟到,半点儿都没有解释的意思。
南陵侯心里窝着火,但他根本不敢让赵景云看出心里的不快。他谢过赵景云之后,规规矩矩落座。
“南陵侯千里迢迢到平阳城来,是游玩还是公事?”赵景云挺能扯。
南陵侯心里的火气又旺了些,他不信赵景云不知道他来走差事。他憋着火气恭敬地解释,“皇上和太后听说王爷在江上遇刺,忧心不已。皇上和太后赏赐王爷一些礼物压惊,特派臣护送礼物。”
“本王无碍,匪徒并没有得逞。”赵景云风轻云淡,脸上并没有露出感激涕零的神色。
南陵侯见状,更加小心翼翼,赵景云连敷衍表面功夫都不做,他如果出错,说不定能折在平阳城。
“南陵侯回去后代本王向皇上和太后道谢。”赵景云总算说出一句像样的话。
“下官遵命。”
“南陵侯除去押送礼物,皇上可曾还有别的话带到?”赵景云竟然主动给了台阶。
南陵侯心里大吃一惊,他正发愁如何和赵景云谈公事了。既然赵景云主动提及,那他顺水推舟就方便多了。
他偷看赵景云,发现赵景云好似只是随意一问,连忙回答,“世家和漕帮勾结,证据确凿,罪大恶极,皇上为此大发雷霆,下旨让下官带人协助王爷清缴漕帮。此外,皇上还让下官清缴完漕帮之后,查封犯事的世家家产,送进京中。”
赵景云沉默。
南陵侯一颗心顿时又吊起来。
世家的财富都是经过多少代人的积累,数目可想而知。大大小小的世家,足有二十多家,这么多财富放在一起,不说国库彻底充盈,最起码,有了这笔银子,皇上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靖越王舍得这笔银子吗?
赵景云见他紧张,心中满意了。哼,知道害怕就好。
他脸上故意露出惊讶神色,“查封?押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