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手术结束,无论成功与否,大家都会一拍两散,所以人情嘛,可有可无。反正,以林清浅的身份,以后注定也不会和他们走得太近。
其他太医全都装聋作傻,站在一旁低着头。
安国公父子见状,心头有些恼怒,将这些人全都记在了心上。季家的护短出名不并不是空穴来风。
季斐十需要移动,这个过程其实有点儿危险。季家人知道,太医们更知道。
“王妃,病人不宜移动,他腹内……”又是刚刚找茬的太医开口阻止。
林清浅不说话,接过文心递过去的银针,转眼之间,几根银针就扎进了季斐十的腹部。
有几处下针的位置是在惊险,看得太医们的眉头都皱起了。
方太医看得眼睛发亮,他在太医院最擅长针灸,外行人看热闹,他这个内行很快就看出了门道。靖王妃针灸之术绝对在他之上,几处穴位找得太玄妙了。
说来也怪,随着林清浅手里的银针扎下去,季斐十口角和耳鼻之中慢慢地,就没有了血再流出,甚至季斐十的脸色也好看了些。
有点儿神奇!太医们惊讶不已,安国公激动得差点儿给林清浅跪下。
府里小厮们将季斐十小心翼翼移到了担架上,然后抬着去了僻静的小院中。
众位太医和季家女眷们跟着过去,却在院门口被人拦着。
赵景云冷冷发话,“剖腹最忌讳喧哗吵闹,会让主刀的人分心。对于病人来说,十分危险。”
这还了得,季家人立刻变得鸦雀无声,太医们也都沉默了。
留守的太医在看到季斐十血被止住后,心里就隐隐后悔。可惜机会已经过去,他们就是想进去也没有办法了。
屋内,已经被木青和水白用药水消毒过,床铺被褥也被文心等人换上。
屋内用品全都是白色,安国公……
谁家的被褥床铺都不会用白色,因为白色是素色,只有丧葬的时候才会用到。
“各位大人,请换上。”没想到,医正他们要进屋,初心不但给他们拿来白色的大外衣,还重新拿来了一双白色的棉布鞋。这样一来,更像是丧葬了。
别说安国公哭丧着脸,就是两位太医脸上也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靖王妃到底太年轻,人情世故方面还是差了一些呀。
林清浅已经用药水消毒了器械,一双手也放进药水中反复清洗后,这才走到榻前。
莫心拿起一把剪刀,二话不说,直接将季斐十身上的衣物剪去了,没有半点儿怜惜之情。
众人……
“方太医,你负责下针,听我指挥。严太医,你负责按照顺序递器材给我,如果有必要,还得劳烦你下药。”林清浅认真叮嘱。
“单凭王妃吩咐。”两位太医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精神进来,他们自觉没有那个本事将人救活,所以他们巴不得林清浅将所有的责任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