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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爸爸却说,他也有害怕的事物。

洛天远眼眸一暗,“当然会有,只有是人,就会有令他害怕的,爸爸害怕书颜生病,也害怕书颜不开心。”

像他这样的人,父母都不在了,身边只有女儿,能让他感到害怕的都是跟女儿有关。

晚上,洛天远到很晚才睡着,很少会做什么梦的他却梦到女儿躺在血泊中,小脸雪白,已经没了生气,他吓得闷哼一声,从梦中醒来时,那股钻心的疼痛,那种好像人都是四分五裂的、了无生趣的感觉席卷而来,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去隔壁看看女儿,来到女儿房间门口,手放在门把手上,却不知道要不要推门进去。

梦中的情景太骇人,他也顾不上能不去女儿卧室就不去的原则,打开了门,走到床边,看女儿睡得正香,他似乎还觉得不保险,甚至探出手放在她的鼻子下面,感觉到温热的气息喷在手上,他的一颗心才终于落地。

说来也很可笑,书颜还是小婴儿时,他看她小小的,半夜总会惊醒,总会去试探她的鼻息才会安心。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当了爸爸后,就没睡过整觉,怕她会被什么东西堵住呼吸,又怕她会在梦中学会翻身,然后翻过去后就翻不过来,总之,他无师自通,没当爸时外面打雷下雨再大动静他也睡不醒,当了爸以后会经常惊醒。

不过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他也没想到女儿今年十三岁了,他还要去试探鼻息……

洛天远从卧室出来,却睡不着了,干脆起来给女儿泡燕窝,他站在厨房流理台前,想到了几年前在深市遇到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