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帝看向文太师:「文家那个丫头,虽然平日糊涂了些,这种事倒还是明白。」
文太师偷眼看了看一动不动的端王父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道:「谢皇上夸赞,老臣回去一定好好奖赏她。」
元帝勾了勾嘴角,没再说话,看向楚娇兄妹道:「此事到底如何?」
楚墨临上前一步道:「回皇祖父,孙儿查实,明氏谋反之案纯属诬陷,五万将士刚刚平定鹰脚岛海寇之乱,到越州整顿,被朝中人眼红,拉拢不成反遭忌恨,被诬陷谋反。」
元帝的目光扫过端王和秦相,端王的额头上已经有汗珠沁出,秦相更是犹如芒刺在背,冷汗直冒。
元帝眼神凌厉,厉声道:「细细道来。」
「鹰脚岛海寇作乱越州,掳走民女,抢劫钱财,海边渔民深受其困,在海寇之乱持续三年后,当时的越州州郡,现在的秦相启奏皇祖父,请求朝廷派兵镇压,明老将军奉命出兵越州,前往鹰脚岛镇压海寇。」
「当地海寇穷凶极恶,掳掠钱财客观,武器精良,且掳走共计三百七十二名附近的民女和孩子作为人质威胁明将军,数量有一万之众,鹰脚岛地形复杂,易守难攻,六万军队出征,半年后回到越州只剩五万。」
「明氏父子作战骁勇,用兵出其不意,花了四个半月时间解救了三百五十名人质,其余二十二名人质因病和海寇虐待惨死岛上。」
「后来,明将军用一个半月拿下了鹰脚岛,缴获金子共计四千三白
两,银两共三万量,金银珠宝加起来共有五万多两。」
楚墨临每一个字都狠狠砸在元帝心上,已经有一些朝臣开始脸色发白了。
「接着说!」元帝脸上阴云密布,声音沉重,更让人觉得窒息。
「更有八百多名海盗愿意归顺将军。」楚墨临接着道,「利益可管,收货丰富,当时秦相家将,也就是现在的越州主将,赵达曾向明将军示好,明将军下岛第一日,赵达就送去三名美婢和五百两金银,,向明将军示好,可是明将军怒斥其尸位素餐,并表示一个家将居然有这么强的财力,一定要启奏陛下严查,当时的越州灾民遍地,民不聊生。」
「皇上!」一个老叟失声痛哭,「罪民孙佑,曾是明老将军的侍从,管家,明老将军一声忠君爱国,在越州平定海寇之乱时,设粥棚,搭房屋,救人质,越州百姓都很感激皇上,爱戴明将军,早在明将军初到越州时,这个赵达就找过将军,说海寇难平,奉劝老将军不要插手越州之事。」
「老将军瞧他满脑肥肠,穿金戴银,让罪民将他打了出去,后来他更是多次给老将军使绊子,直到最后,海寇之乱平息,他又带着美人珠宝前来拉拢,老将军亲自上手将他打了一顿,写下弹劾的折子,送往京城。」
「皇上,赵达从前是老臣的家将,老臣从未指使过赵达干这些事情,老臣自认为了解下属,如今却有罪人指证他谋害功臣,老臣请求与人证对峙。」
元帝深深看了他一眼,秦仲得却站在原地,挺直了脊背,脸色微红,一副忠臣被构陷的模样。
「准!」元帝淡淡道。
秦仲得向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盯着孙佑:「如你所说,本官倒是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明氏当年除了留守明府的府将仆从,剩下的人都在得知战况焦灼后前前后后赶往越州,明氏的人死伤殆尽,活着的也都被投狱问斩,那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第二,你说赵达前往拉拢明将军,可有证据?那弹劾的折子又在哪里,总不能你说弹劾本官,就说明将军确实写过折子吧?当年赵达的确霸道了些,但是从来没做过欺男霸女,抢人钱财之事,就是本官也没有那么多财富,他是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