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是很大的,完全盖住三岁小娃娃的脑袋没问题,被宠坏的蒲松雨第一次被魔王陛下以外的人的武力压制,试了几次都没能挣脱,因为被莫名丢到这个世界而压在心中的委屈一下就爆发了出来,对着他又踢又踹,仰着脖子就嚎了起来。
温婉容心慌地要去抱她,蒲澄峰却不让,还一边对她说:“妈,熊孩子不能惯着,你越惯她来劲。”
可温婉容哪里看得了孩子这么哭,尤其这个小孩还有可能是……她着急地劝道:“澄峰,她这么哭会哭坏身子的。”
蒲澄峰对母亲这种纵容行为十分不满,“妈!”
“吵什么吵!”
卧室的房门被推开,蒲彦军自己滑着轮椅来到客厅,他脸色阴沉,瞪着蒲澄峰嘲讽道:“你还回来干什么?!你害这个家害得还不够惨吗?!”
“彦军!!!”温婉容大声喊出丈夫的名字,期望能打断他的话。然而事与愿违,蒲家父子俩的关系原本就像一根绷得死死的皮筋,力量稍稍有点不均衡,就会被绷断成两半,蒲彦军对儿子的讥讽如同火焰点着了炮仗,父子俩之间的关系一下子变得□□味十足。
蒲澄峰这次倒是没有和父亲争执,悲哀又痛苦地看了他一会儿,转身就往外走。
屋外飘泼大雨仍未停息,雨点噼里啪啦砸在屋顶和地面,温婉容忽然大声哭泣起来,跑过去一把抱住已经拉开房门的儿子,哭嚎道:“澄峰,你怎么这么狠心!你连妈也不要了吗?!”
蒲家寒酸昏暗的屋子里,气氛就像屋外的天空,一片凄风苦雨。唯有被松开了钳制的蒲松雨停下了哭声,她甚至从凳子上爬下来,将那碗馄饨拖到自个儿面前,无视屋里的哭诉声,自己拿着勺子吃了起来。
这碗锟饨实在很和蒲松雨的胃口,太香甜了,她觉得她能吃一大碗!
然而她太高估一个正常三岁娃娃的食量了,一碗馄饨她刚吃了小半就吃不下了,连半口汤都咽不下去,她不得不念念不舍地放下勺子。
勺子铛锒落碗,蒲松雨打了一个饱嗝,那边蒲家妈妈一边抱着儿子不让他走,一边又忍不住边哭边锤打在他身上,向他哭诉他对她这个母亲的狠心与不公。
蒲松雨对这些不太感兴趣,她左右看了看,见蒲彦军脸色阴沉地坐在轮椅上,就从自己的椅子上爬下来,走过去拉了拉他的袖子。
蒲彦军已经从妻子那知道这个孩子的身份,不过蒲澄峰突然回来打乱了他的心思,把这个小娃娃给忘记了。
蒲松雨拉拉他的袖子,把他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眨眨眼问他:“厕所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