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西指的是吕开宇。

佐藤看向吕开宇,后者对上他的视线,眼里的惊恐显而易见,但他们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这条绳子,现在握在池西手里。

就算吕开宇承诺得再多,那也得有命去享受才行。

他和池西打过交代,清楚的意识到她有自己明显的底线,越过了这条线,她的手段是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

他心里不由有些后悔。

早知道吕开宇只有这么一点能力,根本压制不住池西,他就不该利欲熏心,答应了吕开宇的那些糟心的主意,当时,佐藤心里只想着宗门事务所总能压制住池西,心存侥幸。

他扛着吕开宇,站到了一间空置的办公室门口。

“就在里面。”佐藤下意识说道,在池西的目光下打开门。

但开门口,池西站着没动,表露出的意思更是明显,让他们两先进去。

佐藤只能扛着吕开宇走进办公室,除了一张桌子一具尸体,什么都没有,甚至连块白布都没有,任由尸体暴露在空气之中。

由于死亡时间不长,服务员除了面色浮肿以外,看着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有一条刀割的痕迹,一直从下颚延伸至腹部,尤其是的腹部的位置,几乎是把他整个腹部都剖开了,露出了肠子以及一些别的东西,血淋淋的,看着尤其渗人。

空气中弥漫着厚重的血腥味,因为不通风,久久挥散不去。

池西站在尸体跟前,对方临死前手里还捏着一个护身符,捏的死死的,也就是这个护身符,让吕开宇觉得这是甩锅的证据,没有拿走护身符。

池西看了一会儿,也没有开口说话,空气里除了血腥味以外,又好像降了好几个度,就连佐藤都有种快受不住的感觉。

吕开宇就更不用说了,他本来对佐藤扛着自己十分抗拒,这会儿恨不得整个人跟个八爪鱼一样抱住她,想要从他身上汲取到一点暖意。

但,这些举动都是无谓的挣扎。房间内的寒冷根本不像是正常的降温,而是从他们心里面,灵魂深处感受到那种阴冷,根本不是靠取暖能够缓解的。

吕开宇甚至怀疑池西是想冻死他们。

他哆哆嗦嗦,一张嘴牙齿就在打颤,根本说不出一个字来,只不停拉着佐藤,生怕他把自己给丢下。

池西察觉他们两人的动静,看了他们一眼,也没管他们,而是掏出符纸,幻化出针线来。

佐藤看到她的这个举动,以为她想把尸体缝合起来,让他能走得体面一点,转念一想,又觉得池西的这个举动有些多余,毕竟人都死了。

难道她还会因为这个人枉死跟她有关这种无足轻重的原因感觉到内疚?

这个想法一出来,要不是场合不对,佐藤自己都要被自己给逗笑了。

池西手中的红线在灯光的折射下,散发出淡淡的红光,在这种诡异的寒冷下,看起来尤其的温暖,仿佛有血在流动一样。

她仔仔细细地穿了针,捏着针,轻轻甩了甩线。

穿了针的红线直冲着佐藤和吕开宇两个人过去,尾端绕过两人的脚踝,看似绑的松松垮垮,但两人怎么拉扯,红线跟长在他们的脚上,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