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你还没接触到核心。”徐佑正背着手,进电梯了。
没想到总队长是唱白脸的,不看好,电梯里几位可就噤声了,只有孙韶霜在简单介绍,之所以选址在火炬大厦,是因为这里是个高档写字楼区,保安严密、监控密布,鲜有毛贼光顾,又地处闹市,不会引起注意。
电梯到站,顶层,沿着甬道路过几家标着外文标识的培训小公司,在此处走廊的尽头,无标识的一间防盗门前,贝琳摁着密码,开门进入了,进门就见两位便装的男子向众人敬礼,徐佑正机械地还礼,好奇地看了眼面熟的两位,其中一位笑着解释着:“徐总队长,我是省厅下属保密处的,见过您。”
徐佑正哦了一声,保密那些人什么时候都鬼鬼祟祟的,要他们出面,肯定不是小事了。
里层很大,又有一隔间,进门后两窗落地玻璃可以附瞰长安市区,房间里并排着数台微机在嗡嗡作响,从墙上接进来的线缆还裸露着,垃圾桶里,一大堆方便面袋子,整个房间里充斥着方便面和烟味,孙韶霜打开了窗户透气,周宜龙拉着椅子,请着徐总队长和孙教授坐下。
“你们这是,又建了一个通信基站?”徐佑正问,整体的警务指挥要依赖通讯畅通,而现代的通信已经不局限于通话和交流,还包括各种信息端的共享,看这里的架势,是把信息的触角已经伸向毛贼的江湖了,只是怎么做到的,还着实让徐佑正纳闷。
“对,我们的目的是,找一个全新的视角看扒窃犯罪,并且找到行之有效的针对措施。”贝琳道,他打开了投影,一摁电子按纽,窗帘徐徐而下,投影渐渐清晰了,昏暗中,徐佑正、孙韶霜、周宜龙都坐定了,这是要把暗地布局的“斩手”计划公布出来了。
“年前,我四名志愿者接受了招蓦,考虑到要接触的犯罪团伙特征,我们当扒手肯定不现实,于是孙教授建议,从犯罪模式的某个节点切入,同样可以达到侦查的目的,这一设想从被招蓦的同志身上可以看到。第一位,绰号贩子,他是计算机专业毕业,技侦警员,而且是高级程序员,曾经参加过目前投入使用的体貌识别软件测试。第二位,八哥,刑警专业,从事过反扒,担任过多次化装侦查任务。第三位,我,特警出身,擅长的是追踪,执行过多次追逃任务。第四位,队长,心理学专业,是位网警……不同的专业……”
“等等……”徐佑正叫停了,瞅了孙韶霜一眼,孙韶霜笑道:“您是奇怪这为什么是个大杂烩吧?”
“对啊,都是不同专业,我怎么觉得太不专业了?”徐佑正道,这点也恰恰说到周宜龙心里去了,既然是化装侦查,似乎只有绰号“八哥”的刑警才符合要求。
“您忘了,失窃物品最多的是什么?”孙韶霜问。
“手机、钱包、饰品。”徐佑正道,好奇问着:“难道这和你们招蓦有关?”
“当然有关了,手机需要解码、解锁,否则不可能二次销赃,笔记本也一样。除了解码写码这项特殊的技能,犯罪团伙之间也在应用着即时通讯工具,甚至还可能通过a去销赃,所以第一位“贩子”的化装侦查员切入点就选到了这个点,只要经他手的电子产品,一定有办法打上电子标识。“孙韶霜道。
徐佑正眼睛一下子亮了,想到了贝琳故意让随身手机、电脑“失窃”,进而钉住一个藏赃窝点的事,那黑科技肯定出自此处了。他惊讶道了句:“这个想法好……有效果么?”
“有,他一直在赛格电脑城、手机维修点、售后服务等地方混,收二手机,兜售解码软件,而且这几个月来,经他手重新写码的手机,也有几百部了,这是记录……”
贝琳道着,挑着一组视频文件播放着,手机、来写码的人,一张一张歪瓜裂枣的脸飞快地切换着,这些能进入ci系统被识别出来有前科的人,已经打上标签了,周宜龙看得呲声笑出来了,如果将来有扒手知道,他是找警察给手机解锁写码了,不知道该作如何感想。
“他是收效最大的一个,手艺好、口碑就好、口碑一好,生意就好得不得了,有人拿十几部手机让他写码,这几个月,他每个月都能赚一万多块钱回来。”孙韶霜道,贝琳和周宜龙噗哧喷笑了,而徐佑正快哭笑不得了。他苦着脸道着:“孙教授,您这不符合程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