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神婆冷笑一声,“你又是怎么敢肯定她怀孕时间的?说不定正是你收下了彩礼新郎官得到了允许,新娘这才怀上了呢。”
沈康顺浑身一僵,他是夜里两点多收下的彩礼,而在他收下彩礼没过多久的早上,沈烟自杀了。
无法想象那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是否有东西爬进了她的房间,沈烟又是如何度过的。
总之她为之依赖的家人并没有守在身边,甚至是为了省钱而不愿意请位护工看床,却对外撒谎说他们已经请了护工,从而彰显他们的仁慈。
屋内陷入了寂静,彼此之间只能听到并不平稳的呼吸声。
而屋外却再次响起了刺耳的挠门声,这令人寒毛倒立的声音无比清晰,以至于宋承的喉咙也开始发痒,好似有什么东西顺着食道爬上来一样。
“呕!”
沈康顺忍不住率先发出一声干呕。
宋承这才意识到,这并不是他一个的错觉,而是他们四个都产生了这种胃囊收缩食管发痒的恶心感。
就在他搞不懂沈烟到底要做什么的时候,木板门“嘎吱”一声从外打开了。
穿着鲜红色嫁衣的鬼新娘就静静的站在那里,她头上戴着摇摇欲坠的凤冠金钗,只要走一步便会发出清脆的响声,在这寂静的屋子里格外的惊悚和煎熬。
宋承看不清她的脸,黑色甚至是往下滴着水的长发弯曲的黏在了她颜色不正常的皮肤上。
那逐渐长满暗绿色斑纹的脸,正在向河里那些东西靠近。
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王神婆竖起手指放在了嘴边,提示他们不要发出声音。
沈烟的身体早就丧失了人的机能,她的眼睛像被蒙上了一层古怪的眼翳,泛着黄色与绿色交杂的浑浊。
她不一定能看见,但是一定能听到所有的动静,就像那些怪物一样,有着优秀的听力。
宋承完全僵在了原地,他的右手边就是站着的楚子寒,而王神婆和沈康顺面对面的坐在了沙发里。
前者双手交叠的放在腿上,面部终于有了一丝紧绷,而后者则死死的咬着自己的手指,强行压抑住那股作呕的欲望。
宋承用舌头顶住上颚,那股痒意依旧顺着舌根蔓延而上,口腔发麻,又逼的人发疯。
可不知为何,他却想起了和自家那位的亲吻。
男人黏黏糊糊舔舐着他的一丝一毫,带着不容拒绝的亲昵和爱意,直到他的舌根发酸发麻,浑身酥软才肯罢休。
片刻的失神之后,那股痒意居然没有一开始那么令人难以忍受了。
而他一旁的楚子寒,已经控制不住的捂住嘴巴,左手扣着脖子外面一圈的皮肤。
鬼新娘踩着木地板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她头上的金钗与脚下的地板一起发出诡异的声响。
眼见着离众人不过两三米的距离,她堪堪的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那股愈加浓重的水腥味,在空中忽的一下飘散开来。
终于,第一个人忍不住发出轻咳的声音,沈烟的脸瞬间转向了他所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