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尾墟市前,以帷帽遮面的北堂璃音原打算提前动身,带着春夏一道,混入即将归国的南羌使节队伍中逃出东临京都,却见凤无忧正相安无事地窝在君墨染怀中招摇过市。
她杏眼圆瞪,死死地盯着毫发无损的凤无忧,恨得咬牙切齿。
噗——
许是由于怒火攻心,她竟生生地呕出了一口鲜血。
殷红的血,洒在她面前的一屉新鲜出炉的包子上,惹得摊贩心生不悦,“赔钱!别以为患了病就不用赔钱。”
闻声,凤无忧遽然回眸,侧目望去。
只见摊贩双眼放光,手中紧攥着一对成色上乘的翡翠玉玦,而他摊上热气腾腾的包子上,正散发着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怪哉!何人走得这般仓促?”
那对翡翠玉玦绝非凡品,买下十间包子铺也是绰绰有余。
就是不知,究竟是何人,出手竟这般大方。
凤无忧左右四顾,但见摊前并未有可疑之人出没,这才作罢。
彼时,北堂璃音为避开君墨染、凤无忧二人的视线,早已闪身入了巷道之中。
她死死地盯着君墨染远去的背影,目眦尽裂。
由于出离的愤怒,北堂璃音双手发了狠地抠着墙面,没两下,倒是折尽了被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指甲。
她微微垂眸,看向被飞花玉笛所伤,至今仍汩汩地向外溢血的肩头,随后又将目光缓缓移至指端上触目惊心的伤口,毫无血色的脸上,尽是麻木。
对她来说,这些疼痛根本不足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