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墨冷眼看着对面的胡人青年,眸中已浮起了杀意:“尔等阴毒宵小之辈,天理万万容不得你!”
尉迟景冷哼一声,朝身后挥了挥手。延曲部的军士们手持短斧,朝城门前的镇北军冲了过去。
翟墨怒吼出声,驭起身下战马,带着镇北军压进了胡人阵中。
尉迟景没跟着大军一起上,他将手中鼻烟壶扔进了雪地里,抱手冷冷望着杨树林深处。
他在等着一个人。
天意所致,他的等待并未太久,镇北军与延曲部的厮杀仍在继续,林中渐渐传来了一阵马蹄奔腾的声响。
他盯着林中由远及近的人,面上闪过嗜血的快意:“汗血宝马,有意思。”
赵凤辞驭着琥珀从树林深处而来,琥珀跃过山涧壕沟,朝着山脚下的尉迟景狂奔。还未等琥珀停住马蹄,赵凤辞手中的长剑便已横过尉迟景的颈间。
“中原皇帝,”尉迟景轻叹,“本王说过,我俩总会再见面的。”
赵凤辞手中剑一抖,便朝尉迟景的要害之处刺了下去。
这几年来,尉迟景的武功精进了不少。他返手制住了赵凤辞的手腕,将短斧推到了眼前人的臂弯处。赵凤辞躲得及时,闪过了尉迟景的致命一击。
两人稳住身形,又缠斗在了一处。
赵凤辞往上一挑剑尖,尉迟景的胸前刹那间被撕开了一条口子,汩汩鲜血沿着软甲流了下来。他正欲乘胜而上,却生生在半空中收住了。
尉迟景取下胸前的白色红漆瓶,放在了心口处:“你那几万人马还未撤出王庭罢?”
“杀了本王,或是把闻雪朝交来。”他擦拭过唇边血迹,对赵凤辞微微一笑,“赵凤辞,你敢不敢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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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雪朝是被帐外一阵喧闹声吵醒的。
他摸了摸身旁软榻,衾裯上还残留着些许温热,身侧人却已不见了。
闻雪朝穿戴好衣裳,刚走出大帐,便遇到了行色匆匆的白纨。
“白都督,”闻雪朝喊住了白纨,“是要开战了吗?陛下呢?”
白纨一时间悔从中来,陛下特意交待他莫要吵醒闻大人,没想到军队整顿的声响太大,最终还是将人给吵醒了。
他摸了摸后脑勺,对着闻雪朝讪讪道:“前方有变,陛下,陛下去后便回。”
昨日缠着赵凤辞比试了一通,方才得了他带自己出征的应允。这人今日为何又反悔,丢下自己便单独去了?
闻雪朝看着跟前眼神躲闪的白纨,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拦住白纨正想再问,突然被一名前来禀报的军士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