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独善其身吗?赵凤辞苦笑着摇了摇头,恐怕不会。他或许会将这天下闹个天翻地覆,直到整个大芙都姓闻为止。
想到此处,赵凤辞对阳疏月道:“还请阳大夫为我开个药方,我好带回给我那得了癔病的友人。”
阳疏月忙钻进药房,亲自捣鼓了半天,将药方和配好的药材包成包裹交给赵凤辞:“这癔症啊,是心病。药石虽有用,却不能根治。还需殿下好好开导开导,让那位友人解开心结才好。若是病情不见好转,疏月也可亲自上门看诊。”
赵凤辞点了点头,似是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摸出几个金锭子放在桌上:“我不便经常出宫,若是药用完了,阳大夫可否差人送去友人府上?”
“那是自然,医馆治病救人乃是人之常情,还请殿下快快收回。敢问殿下友人府邸在何处?”
“西城闻府。”赵凤辞拎起药包,便欲告辞。
目送赵凤辞消失在了街角,阳疏月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
自己如此费尽口舌向五殿下讲叙泾阳氏与闻氏之间的水深火热,殿下倒好,先和闻家交好起来了。
瞥见后墙上的那抹玄黑色身影时,闻雪朝正在闻府云容阁内喂鱼。
他蹲在池子旁向池子里扔鱼食,身边没有下人伺候,想必都被闻雪朝给遣走了。闻雪朝好像给每条锦鲤都取了名字,一会“囡囡”一会“大白菜”地朝池里叫喊,引得锦鲤们争相挤到他的身前,等待着主人的投喂。
抬头冷不防看到墙头上站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闻雪朝站了起来,欣喜道:“五殿下,又爬墙呢?”
赵凤辞被闻雪朝一句话生生噎住了。自己膝盖不便不能用轻功,便趁闻府侍卫不注意,偷偷跃上屋瓦溜了进来。这在闻雪朝眼里便成了爬墙,这人果然是得了癔症不假。
“你若再往池里投食,鱼便会被活活撑死。”赵凤辞指着池中又肥又胖的锦鲤群,“你看中间那条,已经开始翻肚皮了。”
闻雪朝低头看着身前的池子,果然有条金黄色锦鲤正在向后翻着身子。他急忙放下手中的鱼食,将那条鱼推向水中央,与鱼群分隔开来。
“你这又是干什么?”赵凤辞冷冷问。
“大黄瓜恐怕是给挤坏了,我让它独自在远处透透气,兴许还能活过来。”闻雪朝认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