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经过胡惟庸的同意就放了阿水,他的心里一直在忐忑,正不知道该怎么跟胡惟庸解释。
“见过老爷。”
阿水颤抖着拉着家人跪在了地上,脸色一片苍白。
胡惟庸愣在了相府门口,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又惊又喜。
惊得是阿水居然从密室中被放了出来,喜得是一路上正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件事瞒过去,可是回到家中却发现一切都已迎刃而解。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胡惟庸看着秦海,缓缓问道,不停地使着眼色。
“回老爷,按照少爷的吩咐,正要送阿水一家回家。”
秦海瞟了一眼站在胡惟庸旁边的庞玉海,缓缓答道。
虽然他不认识庞玉海,可是看庞玉海的穿着打扮,就知道是宫里的人,再看到胡惟庸一直使着眼色,立刻会意,于是只是简单明了的说出了自己要去做什么。
一个字不少说,一个字不多说。
“噢,也好,这段时间他们一家也跟着受了惊,既然现在非儿无碍,他们也不用继续守在这里了,也该回去了。”
胡惟庸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
他虽然脸上一副轻松的样子,可是心中却不由得再次震惊,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又救了自己一次。
可是无论他怎么想都想不通,儿子为什么好像算出了所有事一样,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这还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吗?!
紧接着,胡惟庸扭头看向了庞玉海。
“庞公公,这位便是那名车夫,自从犬子受伤之后,他们一家便一直守在府中,终日为犬子祈求上苍保佑,犬子能够伤愈,他们也有一份功劳。”
胡惟庸指了指阿水,笑着介绍道。
“原来如此,那胡相,老奴这便走个过场?问问他?”
庞玉海笑着点了点头,缓缓说道。
胡惟庸笑了笑,示意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
庞玉海看向了跪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抖的阿水。
“抬起头来。”
庞玉海盯着阿水,沉声说道。
阿水迟疑着,缓缓抬起了头,看向了庞玉海,一脸畏惧。
“有人说胡相为了惩罚你将胡相之子摔落马车之事,而将你全家老小全部抓了起来,可有此事?”
庞玉海盯着阿水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
听到庞玉海的话,阿水全身一震。
站在一旁的胡惟庸和秦海也是面色一变,全都屏住了呼吸。
“没没有。”
阿水颤抖着回答。
“到底有还是没有,敢有半句虚言,便是欺君之罪!”
庞玉海面色一沉,厉声问道。
“没有!少爷重伤,小人深感自责,便带着家小前来府上为少爷祈福,并无被抓之说,幸得上苍眷顾,保佑少爷大难不死,小人全家都很高兴。”
阿水脱口而出,甚至脸上还露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庞玉海皱了皱眉头,依旧一眨不眨的盯着阿水,似乎想要看穿阿水笑容之下隐藏的东西。
“庞公公,你看,本相所言非虚吧?哈哈”
胡惟庸看了看紧张的阿水,笑着说道,打断了周围略显压抑的氛围。
庞玉海收回了目光,微笑着颔首行礼。
“少爷呢?怎么样了?”
胡惟庸接着扭头看向了秦海,转移了话题。
可是听到胡惟庸的话,秦海忍不住露出了一丝苦涩。
“问你话呢!”
胡惟庸露出了一丝疑惑,再次问道。
“回禀老爷,少爷出府了,说是说是口渴了”
秦海犹豫着,低声答道。
听到秦海的回答,胡惟庸一时间愣在了原地,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刚刚伤愈就又跑出去厮混了。
口渴了?
难道家里没有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