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重新回到摊位上,范纯兴致勃勃的,“陶兄,你在什么时候认识的朋友?”
“上次府试的时候。”陶兴草草回答。
“喔?不知道两位在哪里求学?”范纯还想再问,被曾湖庭打断了。他看了看来来往往的人群,示意曾济庭上前拦住那人。
曾济庭按照之前商量好的,拦住了人,带着笑脸跟人说了什么,那三人将信将疑的过来,“真的不收钱?”
“第一位免费,生意刚开张求个好意头。三位一看就是家庭和睦美满的幸福人家,开张的画画这个,吉利!”曾济庭极尽口舌能事,忽悠的三人过来。其中丈夫模样的人抱着自家的小男孩,一边还牵着妻子的手。
温馨自然,一举一动都透着亲密。
曾湖庭坐在小板凳上,铺开白纸,手拈起羊毫笔,找准位置后毫不犹豫的画了下去。因为是速写,落笔无悔,他用线条及其小心,勾勒出对面一家的欢快模样。
女人好奇的想看画,探出头来,又被男人拉回来,羞赧一笑。
一炷香时间过去,画像画好,线条虽然简单,人物的神态逼真,父亲的慈爱,母亲的温柔,孩童的天真都被一一展现出来。曾湖庭又在旁边提上字,元康二十二年五月清光寺留念。
那父亲如获至宝拿着画纸,爱不释手,“这要多少银子?”这么好的画,他不好不给银子。
“这不是能用钱衡量的,这是您一家三口的春日出游纪念,也许明年你们还会来,也许十年后,
小公子长大了还会来,也许还会找这个摊子呢?”曾湖庭笑着说道:“祝三位阖家美满。”他把白纸卷好奉上。
那一家三口千恩万谢的走了,这次曾湖庭对着他旁边摆摊的大叔说:“咱们都坐一块就是有缘,大叔我帮您写封家信?您有没有什么远方的亲人?”
大叔一拍大腿,“着啊!我女儿嫁到外县了,还没个消息,我给她写封信,告诉她家里的樱桃熟了,快回来吃啊,她大哥也抱上儿子了。”大叔兴致勃勃,拉家常一样絮叨了很多,曾湖庭尽量用简练的白话写了出来,装进信封里。
大叔经过信件,硬是塞了板车上的果子来,“你们不收钱,大叔只能请你们吃果子,自家种的,不值钱。”一兜子的水果,已经超过写信要收的铜板。
大叔还热情的削好果子,手一碰,白纸下面漏出十几个铜板来。
“谁的钱啊?”
这时候大叔才说:“刚才那一家三口留下的。他说画画不收钱,笔墨钱总要给吧?哪里能让你们倒贴。”
大叔靠近了些,小声问:“下次你还来吗?我想请小哥给我们全家画一张。”小哥的画技他看了,好得很,就跟真人差不多,他想留一副以后传给后代。
曾湖庭含笑看着陶兴,陶兴一激灵赶紧回答:“能啊!”下次他肯定还来摆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