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从态度上是能看出来的,太上皇面对他时有悔恨、有痛苦,当今陛下更多的却是不想面对。

所以,当初孙家能对他父亲和他祖父下手,当今陛下未必不知情。

盛景意哑了。

当时穆钧虽然没出生,可那些人到底是他的亲人,真算起来的话孙家和当今陛下都是他的仇人。

盛景意只能抓住穆钧的手,干巴巴地说道:“都过去了。”

穆钧一顿,轻轻回握盛景意的手,说道:“我没事,那时我还小,也没记什么事。”

他的手掌比盛景意的手要宽一轮,只随意一握便轻松把盛景意的手掌覆笼起来。

穆钧眉眼有着淡淡的自嘲:“我小时候还想过,他们死就死了,怎么还要我背负着他们的血仇走下去,冤死的是他们的部属,又不是我们,和我有什么关系?”

盛景意自己去抓穆钧的手还觉得有什么,被穆钧温热的手掌反握住便感觉这样的动作有些过分亲近了。

偏偏听了穆钧后面的话,盛景意又觉得在穆钧回忆惨痛往事的时候抽回手好像不太好。

盛景意只能继续安慰道:“你那时到底还小,有这种想法很正常。很多人被父母逼着学习都会有逆反心理,更何况他们要你做的事那么难。”

穆钧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与越界,主动松了手。

他说道:“你不觉得我太自私就好。”

他本质上是自私的。

他想要她陪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