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承平那一腔关爱被徐昭明噎了回去。

他觉得是时候开始自己的生孩子大计了,要不然徐昭明以后真的没人奉养怎么办?

“那算了,我先回去吃饭了,婉娘还在家里等着我呢。枉费我饭都不吃就来你这边,结果你还在琢磨什么破曲子!”寇承平对曲子兴趣不大,麻溜地转身走出水榭,无情地拒绝为徐昭明提意见。

徐昭明也没起身送他。

等寇承平走远了,他才抬手在琴上挑动几下。他鉴赏能力非常好,创作能力也不差,自己弹琴却挺一般,今天更是起调好几次都成不了曲,只能收回手看着面前的琴出神。

她要嫁人了。

女孩子本来就是要嫁人的。

她要嫁的是穆钧,如今穆钧是太子,日后断不会委屈了她。

整件事没有什么值得遗憾的地方,这门亲事更是再好不过。

他应该为她高兴。

只是他脑海里忽然出现这几年来的一幕幕,她坐在他的身边,星眸灼亮,与他说起自己的想法;她去县城做事,他和寇承平他们跟着她跑,一起看过那么多山、那么多水,他们站在浪涛翻腾的入海口,朝着那咆哮的波涛高声叫喊,像是要压过那震耳欲聋的海浪声去。

她是他认定的好友。

徐昭明安安静静地坐在琴桌前,安安静静地回想着自己刚才下意识的隐瞒。

他看得出寇承平是想来安慰他的。

可是寇承平为什么要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