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平时,邱家二叔肯定要宽慰几句,这次他的脸色却少有地凝重。
他肃颜告诫道:“你平时少和他们起冲突。”
邱文敬的心思本来还在那本《湖山会讲录》上,听了邱家二叔这语气,心不由跳快了两拍,关切地问道:“二叔,出了什么事吗?”
“徐家、寇家与韩家是穿一条裤子的,韩端这次调任金陵明显来者不善,”邱家二叔眸光沉沉,“你平时还是谨慎些为好,千万别给韩端借题发挥的机会。别看他对谁都和和气气,你要知道,会叫的狗不咬人,会咬人的狗不叫!”
邱文敬听邱家二叔把韩端比喻成“会咬人的狗”,心情莫名有些激荡。
韩端这人吧,算起来没比他们大多少,可是平日里总与黄山长他们平辈论交,硬生生把自己的地位抬高了不少。
邱文敬说道:“韩家又怎么样?他们还敢对我们邱家做什么不成?”
就他知道的那些事来看,韩家真没什么了不起的,孙家如今在朝堂上横着走,韩家、寇家这些世家大族出来的人上朝时连话都不敢多说,全都夹着尾巴做人!
在邱文敬看来,北朝廷是北朝廷,南朝廷是南朝廷。
朝里的人早就换了一拨,这些曾经在北地显赫一时的“世家大族”合该收敛起他们的傲气了,他们的祖宗都被靺鞨人践踏不知多少回了,哪来的底气继续横下去?
他们还能在朝中占有一席之地,完全是别人给他们面子而已。
邱家二叔见侄子这个态度,便知他只看得见明面上的东西。
他说道:“你的想法太天真了,他们这些北人要是拧成一条绳会很可怕,何况那事儿本就是你理亏,他们用这种小手段报复你你且忍忍就是了。反正,你这段时间尽量安分些。”
邱文敬心里还是有些不以为然,不过他二叔都再三叮嘱了,他也知道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