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意与谢谨行倒是挺自在的,她随意地把差遣寇承平他们去办的事告诉谢谨行,还稍微提了一嘴邱文敬二叔干的好事。
当初她刚成为“痴儿”时千金楼面临的困境,很大程度上是那姓邱的搞出来的,要不是正好碰上金陵城换了一把手,教坊那边见风使舵地改了口径,说不准她们现在还要被各种刁难。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这是盛景意奉行的处事原则!
谢谨行听了,眉头动了动,专注地凝视着盛景意半晌,才抬手摸摸她脑袋,说道:“我说过,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他这个妹妹做事太有分寸,要不是拖了韩端下水,她怕是会把这仇记在心里继续等待时机。说到底,他们兄妹之间还是不够亲近,比起向谢家诉说这些年的辛苦,她宁愿去借韩端的势。
盛景意把寇承平带来的文稿转交给谢谨行,托他帮忙删改掉邱文敬的部分。
谢谨行知晓是韩端托太平书坊刊出文会文集,轻笑了一声,说道:“韩行之这人倒是一如既往地虚伪。”他没拒绝盛景意的要求,左右邱文敬这个半大少年也不会有什么独特的观点,那么几段话随便删删就没了。
瞥见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的穆钧,谢谨行才进入正题:“我准备为你们请一位老师,不过他这人比较挑学生,你们今天也不要琢磨别的了,就在这里写一篇策论出来,回头我亲自为你们送去。”他敲敲桌子,拟了个题目,“就以水灾之后的赈济为题吧,不要写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也不要相互看对方的内容,只管写出自己的考虑来。”
盛景意睁圆了眼:“我也要写?”她不是给穆钧当个幌子、打个掩护就好了吗?难道她也要拜师学什么治国之术?这和让普通人学屠龙术有什么区别?
谢谨行改为轻轻敲了敲她脑袋,含笑说道:“你主意多,要是真能想出什么好法子来,难道不是件好事?不要看轻你自己,只要你肯去想肯去学,往后你能做到的事可比那些个蠢笨的男人多得多。”
旁听了兄妹俩对话的穆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