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盛景意伸出来试探的小爪子,韩端淡淡笑道:“这个的话,到时再说吧。”他主持一府事务,不是什么邀约都会应的,倘若盛景意几人真的能把选角活动办得有声有色,他到时当然会去捧个场。可现在谈这些还太早了,连花朝节都没过,《桃花扇》也没开始往外卖,不确定因素太多了。
盛景意也没指着动动嘴皮子就请动韩端。她来这一趟的主要目的已经达成,看韩端这态度,估计只要汇演能办起来他肯定会出席,到时候她们再正式下帖子邀请就好。
事情谈完了,茶也喝过了,盛景意搁下手里的茶杯,起身向韩端告辞。
韩端也搁下茶,起身叫人引盛景意出园。他看着盛景意带着丫鬟走过不远处的小桥、穿过岸边的假山往侧门走去,忽地轻轻地笑了起来。
过去来拜访他的男男女女,只要他没给逐客的暗示基本都不会提出要走,这小姑娘倒是现实得很,把自己想谈的事谈完就毫不留恋地告辞。
韩端在水榭中小坐片刻,叫人取来笔墨,提笔写了封书信封好。
他老师乃是当世大儒,曾开设书院、广收门徒,这么多年下来早已桃李满天下,在士林之中影响力很大不说,拜了这么个老师,他在朝在野都有不少“同门”。有这样一重关系在,他对未婚妻自也要多加关怀,一封书信写得情真意切。
未婚夫妻互通书信,不可太露骨,也不可太疏淡,韩端早已写得驾轻就熟,转眼便一挥而就。
他看着纸上那被许多人夸赞过的字,眼底的笑意慢慢淡去。
本质上来说,他与刚才那位小姑娘应当是同一类人。
韩端叫人把书信送去老师家,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这时有人来报说当今陛下与太上皇又起争执,吵得去当和事佬的昭康长公主又一次犯了头疾,他半垂着眼,神色淡淡地问道:“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