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舒然擦嘴的动作有半分停留,随后又不动声色的将帕子放在桌子上:“何出此言?”

四喜听他语气还算缓和,这才大胆了起来,将今日所见道来:“今儿个一早我看见王爷收拾好了东西带着他之前带来的人走了,公子,您说他是不是回去了?”一想,又觉得这样说不妥,又立马改口道:“您说,京城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为什么王爷走得那样匆忙?”匆忙到把您都给忘了。

后半句四喜不敢说,怕他生气。

月舒然知道四喜想说什么,也知道陌尘轩何故如此,但心下仍旧有些诧异。

他就这么肯定自己不会对孩子不利?

月舒然将眼底的惊讶之色隐去,眼中寒意骤起,却扬了唇角,含笑着自己找了借口道:“京中有事,他之前与我道了今日要走之事,只是近来我腹中胎儿还未稳,不宜与他一并回去,他便让我在此休养,等情况稳定了些再回去。”

“哦!”四喜站在他身后看不到他的表情,以为这才是事实,心中稍安:“我就说嘛,公子和王爷这么要好,王爷怎么舍得不带公子回去,原来是怕公子受苦,王爷可真是有心了……”

陌尘轩最后离去留下的那句话让月舒然对他没什么好感,月舒然也不太想提起他,见四喜还在滔滔不绝的说起他,月舒然及时打断了他:“四喜,我有了身孕这一期事,你告知了父亲没有?”

“啊!”四喜如梦惊醒:“我忘了,对不起公子,我这就去给相爷报喜去。”

四喜说着就要往外走,月舒然及时拉住了他的手。

“别去。”

“嗯?”四喜有些疑惑的回过头去看他:“怎么了公子?”

月舒然摇了摇头,一手撑着额头轻轻的揉了揉:“先别告诉他,等过段时日回去了,我再亲自与他说。”

四喜虽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但看他似乎有些疲惫了,也就没有多问此事。

他蹲下身来仰头看向月舒然,轻声道:“公子可是乏了?”

月舒然点头,身体却依旧没有动作。

“那我扶公子上床去歇着如何?”四喜伸手,扶在了他的臂间。

月舒然微微抬头,轻点了头,顺着四喜搀扶的动作起身,朝床边走了去。

他脱了鞋袜,躺下之际仍看了四喜一眼,再次说道:“我有孕之事先莫要告知他人,知道么?”

四喜一愣,点了点头:“公子安心休息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得了四喜的肯定,月舒然这才安心的闭上了眼。

父亲的野心是什么他不知道,但是……

他伸手摸了摸腹部,轻轻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