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着唇,脸色惨白,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有些古怪,须臾,他偏头吐了一口血出来。
“师父!”
她吓了一跳,忙扯着袖子为他擦拭唇边的血丝。
不知他去做什么了,头发有些凌乱,额上全是汗珠,散落下来的碎发粘在脸上,苍白的神色瞧着有些虚弱。
他扭头看着她,眼睫颤动,眸中渐渐有血丝浮起,顿一顿,冷不防将她扯到怀里紧紧搂住。
他抱得很紧,两条胳膊死死搂着她,一副生怕她被人抢走的样子。
“师父,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锦悦眨巴着眼很是不解。
蔺沉渊的模样好奇怪,他看起来像是在……害怕?
这怎么可能呢,他连死都不怕,世上还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害怕?
薛息痕冷眼看着抱在一起的二人,只有他知道,无所畏惧所向披靡,被整个正道视为救星的凌息君在害怕什么。
……
天佑村王家。
衣着破旧的妇人刚给襁褓中的稚儿喂完奶,她轻轻推着摇篮,口中哼着轻柔的曲调。
摇篮中的稚儿挥舞着小手,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自己的娘亲,没一会儿后,在娘亲悦耳温柔的曲调中安稳睡去。
“吱嘎”一声响,木门被粗鲁地推开,妇人忙用双手捂住稚儿的耳朵,免得刚睡着的他又被吵醒。
“树儿睡着了?睡着好,我刚给你炖了一锅野兔汤,你快趁热喝了,喝完下奶多。”
王氏笑容满脸地走过来。
茶茶点了点头,为自己的孩子掖了掖被角后才起身随她出去。
王氏跟着出去,关门时丝毫不考虑孩子还睡着,要不是茶茶阻止她,木门又要发出刺耳的声音了。
白色的纸人本想跟着茶茶出去,茶茶不放心自己的孩子,便让纸人在摇篮边看着。
王氏见纸人没跟上来,面上紧张的神色淡了几分。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屋外用石头垒起来的简易灶台边,王氏端起一碗汤塞到茶茶手里,“这兔子可新鲜了,是大娃半个时辰前射到的,我立马生火炖了给你喝,快快快,趁热喝,凉了发腥!”
“……”
茶茶一言不发地接过碗,她心知肚明,王氏此时会和颜悦色待她,全靠锦悦给的纸人。
便什么话都没说,低下头小口喝汤。看到锦悦,她的勇气一下子都回来了,今后,她不会再受王氏欺辱,她会像从前般勇敢面对人生,靠自己的双手活下去。
但她万万没想到,王氏为了除掉纸人,竟让自己的儿子放火,结果纸人没烧毁,房子被火点着了。
“孩子!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