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天,太阳依然火辣辣的。
沟脚下的稻田里,已经开始泛黄了。
沉甸甸的稻穗,弯了腰。
由于整个四大队有大量工程的存在,很多人都在坡上干活,稻田里也不需要多少人经管。
“春来,啥时候回来的?”
“春来叔,提灌站啥时候开始抽水?这地里红苕,要是有水,还能多收点……”
“春来兄弟,现在地收回去了,下半年种啥啊?”
一路上,不断有人跟刘春来打招呼。
问的,都是关乎他们利益的问题。
种地无法填饱肚子,这一季之后,大队收回去的地种什么,也没人知道。
年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在各种工程上干活。
一天六毛钱,都是现结,何乐而不为?
平时基本上就没有挣钱的机会。
即使已经满了70岁,大队已经开始按照规定发放粮油,这些老人依然无法闲置下来,见不得庄稼地里有野草,即使收成归集体,也依然还是在干他们干了一辈子的活路。
活路!
一行到这个词,刘春来就忍不住辛酸。
能活下去的道路,就是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