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老子这arican阴沟里洗说得如何?”说完,刘福旺收了动作,一脸嘚瑟地问着眼泪花都已经在眼眶里打转的贺黎霜,“要知道,当年老子抓俘虏,好多美国鬼子尿了裤子……”
贺黎霜强忍着不哭,眼泪汪汪地看着刘福旺,想要说说得流利,可说不出话来。
“你这死老头子,整天吓显摆,人家一个小女娃子,又不是美国鬼子,你这当阶级敌人呢!”端饭的杨爱群埋怨了刘福旺一顿,随后安慰着贺黎霜,“小贺,你别听他瞎吹牛,整天就瞎咋呼。就会那几句!”
刘福旺正要反驳,却看到老伴儿那带着杀意的眼神。
意思很明显,你要是把老娘的儿媳妇儿吓跑了,就把你个老狗曰的剁了。
脑海中不由浮现出被她提车菜刀追杀的场景,一哆嗦,强装镇定,“老子吃早饭去了,今天大队要开会。”
刘春来已经知道老娘的心思,“九哥,赶紧的,吃了咱们去青山公社赶场……”
进了屋,还觉得不保险,端着一个还有个帽儿头的大品碗出来,吃不完这么多,到厨房里,果然看到上面还有个不大的碗,里面只有小半碗。
那是老娘的。
叹口气,把碗里的饭往里面拨满,觉得还有点多,又用筷子在老娘那个碗里压了压,才端着出去,坐在皂角树下的石头上吃饭。
碗里是菜多米少,青绿色的四季豆颗粒泛着四季豆米米的白色,晶莹剔透的腊肉有些一端是风干很有嚼劲的硬皮,有些一端是红艳艳的瘦肉。
米粒、四季豆、腊肉,同时入口,味蕾瞬间被激活。
爽!
刘春来嘴放在碗边缘,筷子不断往口里刨,他发现,以前他吃的世界各地的美食,都没有在这个时代,第一次吃到一些寻常美味的感触更深。
大黄狗在一边盯着刘春来的碗,仿佛随时都要扑上去。
想着之前这发瘟完全没有中华田园犬的那种美德,从自己筷子上抢了煎蛋,刘春来一边威胁它一边站起来,“莫把老子惹急了,虽然大热天吃狗肉燥火,把老子惹急了,同样把你炖了!”
狗肉,刘春来是不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