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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的人,太容易满足。

所以,快乐很简单。

原来的刘春来,天天微笑挂在脸上,却不知道多少年不曾有过发自内心的笑容。

早饭简单,高粱米里夹杂着剁碎的红苕叶子,绿油油的。

饶是这样,除了刘春来碗里,其他几人碗里依然可以照出人影子。

高粱米不碾碎,带皮的不容易消化,抗饿。

“妈,我就想喝一口。”

跟往常一样,刘春来碗里,是所有碗中最干的。

估计锅里大部分高粱,都到了他碗里。

连老爹刘福旺,碗里也都是一口就见底,筷子都不用动。

刘雪的倒比杨爱群跟刘福旺的要干一些。

刘春来直接把碗里的倒入锅中,重新用勺子舀了面上漂浮着剁碎红苕叶的汤。

从堂屋桌子上的水果罐头玻璃瓶子里面撬了点剁辣椒,拌在碗里,直接端着人头大的品碗,一仰脖子,碗就见了底。

他不敢去细细品那味道,怕反胃。

可带皮的高粱米划过喉咙那感觉,实在太不好了。

红苕叶子本来喂猪的,可现如今,地里刚收不久的麦子交了夏粮,剩下不多也得留着过年,只能吃这些。

饶是有辣椒酱压着味,那也让刘春来无法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