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清脆鞭响,薛蟠发出杀猪般惨叫,众围观百姓都兴奋地拥了过来,从来只见呆霸王打人,没成想有生之年竟能见到呆霸王被人按在凳子上鞭打,还是在秦淮河这么个地方,随着一声声鞭响和薛蟠的惨叫声传来,百姓们更兴奋了,争先恐后,挤上前观看。
“一十三!”
“”
“二十一!”
“”
“小将军,不能再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那老管家高声喊道。
围观的百姓齐声喊道:“打,接着打!”
闻言,贾福又气又恼,可见薛蟠已经昏死了过去,一时犹豫起来,贾珝的命令是三十鞭,可如今还差六鞭,可不要小瞧这区区六鞭,搞不好会打残了他,可贾珝的军令又不能不尊,这时,那老管家冲了过来扑在贾福脚下,悲泣道:“小将军,要打就打老朽吧!”
贾福一怔,转身对那群抱头蹲地的薛家豪奴说道:“找块门板将你们家大爷抬走。”
说着,将手中那根黝黑的长鞭递给边上的军卒,喝令道:“将军军令不可违,但不能再打了,剩余六鞭我受了,因为违了军令,再罚六鞭,打!”
那军卒苦笑着看着贾福,不敢动手。
贾福大怒,抢过鞭子一脚将他踹开,又命另一名军卒,无奈,那军卒只能在贾福背上一阵乱抽,看的边上围观百姓面面相觑。
十二鞭打完,贾福转身对那老管家大声说道:“我们将军还说了,以后要是在胡作非为,打折他的腿。”
说着转身离去。
有些围观的百姓反应了过来,不禁替枉死的冯渊叹息一声。
薛家,薛蟠卧房内。
宝钗搀扶着薛姨妈,看着趴在床上的薛蟠,边上是退换下来的衣服,上面血迹斑斑。
刚上完药的薛蟠伏卧在床上,嘴中骂骂咧咧说道:“囊球肏的,下手可真狠,大爷我不报此仇哎呦”
薛姨妈见薛蟠躺在床上还在说如此混账之话,猛然一声怒喝,“该死的孽障!瞧瞧你干的好事,你怎么能命小厮将那冯渊给活活打死这可是人命官司,你让我和你妹妹该怎么办”
说到这里,薛姨妈不由心生悲切,哭泣起来。
“母亲,别哭了,儿子知道错了”
薛蟠看着哭泣的母亲,满脸无奈,一边哀求,一边给妹妹递去眼色。
宝钗叹了一口气,上前扶住母亲,劝道:“妈,别哭了,仔细哭伤了身子。”
“我能不伤心吗?这可是人命官司,咱家如今又是这个光景,要是应天府呜呜”
宝钗见薛姨妈如此模样,只得说道:“这件事应天府应该不会登门拿人了”
薛姨妈蒙住了,宝钗将她从老管家口中得知的消息又给薛姨妈分析了一遍,顿了顿,又道:“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借着那位的威压将应天府上下打点一二。”
说到这,停了一下,方道:“我代母亲给那位写一封信,另外礼是千万不能送,至于那位代哥哥受刑的贾家奴仆,先送去上好的疗伤药,事后再双倍补偿。”
薛姨妈望了望宝钗,又望了望趴在床上的儿子,叹声道:“我的儿,只是苦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