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里予挨了后妈一顿抽,越发茫然。
安女士道:“记得我差点削掉你爸半只耳朵的事吧?”
钟里予点头。
“记得我拿烟灰缸砸破你爸头的事吧?”
钟里予点头。
“记得他有次应酬回来领子上沾了口红印,被我打断腿的事吧?”
钟里予满头大汗的点头。
“你爸那时候怎么做的?”
“伤好后跪着求你原谅。”钟里予道:“可这——”
“这什么这?这才是求和好的态度。你张口是去找茬呢还是求和呢?结果呢?”
安女士坐下,握住他的手:“我可能还没说过,我是非常感谢嘉嘉的。”
见儿子脸上露出怔松的表情,安女士苦笑:“你跟你爸其实很像,你爸那人,虽然看着什么都听我的,但我真正想要的,他却从来不会妥协。”
“我怕啊,他野心太大,我怕哪天在家里就收到他死在外面的消息,他退下来我的儿子又子承父业顶上去,我只要活着一天,就担惊受怕一天。”
“现在这样很好,该关的关,该散的散,那些的产业该去的去,来路不干净的钱也放出去做了补偿,从我知道他干什么开始,二十年来从没有过这么轻松的时候。”
安女士摸了摸儿子的脸:“我想让你平安长大所以送你出国,但是你越是长大我越是忐忑,我知道你爸招你回来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