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怀着怎样的心思,其他国家的代表队也都会盯着日本队。
看看他们今年能展现出怎样的精神面貌。
千岁和藏兔座是第一场。
他们走上球场时观众们的喝倒彩声响彻了球场。
分明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的藏兔座还挺冷静。甚至他还评估了一下这些英文里到底夹杂了多少脏话了奇怪的问候语。
“就按照我们昨天商量的来吗?”他侧过头问千岁。
千岁应了一声。
站在场上的时候千岁的心态就变了。
担忧和烦闷都淡去。
他是很喜欢网球的。
再怎么隐藏也隐藏不了这一点。
哪怕看不见,复健的时候那么痛苦,也有过那样的心理阴影,最后也还是想要站在网球场上。转学的时候可以不加入网球部的,但白石来找他,他也没有很强硬地拒绝。
有天花板,有极限又怎么样呢?
是这么想的。
但幸村说,极限是用来限制自己的。
如果其他人说这样的话,他大概会忍不住嘲讽,说站着说话不腰疼。
但幸村不一样。
是到了可能会失去性命的程度,也一点一点重新站起来,又站在了世界赛球场上。也确实有过心结,最后还是跨越了。
他私下里也感叹过幸村这个人对自己太狠,是摆在面前可以作为榜样,但看着又不自觉会灼伤的人。
再对自己狠一点怎么样?
千岁看到了在球场边观众席前排的橘。
自费来观赛的球员很多,大概也是互相通过气所以定位置也定在一起,聚集成一个小小的属于日本队的粉丝区。
隔着这么远,实际是什么也看不清听不清的。
但千岁瞥过橘的身影,莫名觉得自己从橘的眼神里收获了力量。
他和橘到了这个地步,已经说不上是谁欠谁了。
是互相的动力,也是互相的羁绊。或许也在某一段时间里成了对方的心魔,但最终还是两厢释怀。
千岁吐出一口气。
像是吐出了更在喉口很久的一根碎骨头。
深深扎在喉咙里的,连疼痛都已经习惯,因此就以为不在意了。
但其实还是在意的。
和藏兔座的配合练习前一天晚上做了最基础的版本。
只包括了熟悉的几个双打阵型的跑位,和适应一下彼此打球的基本习惯。
实力到达国家队的程度,就算是临时的组合也不会有完全毫无默契的现场表现,更何况他们确实是风格互补的。
藏兔座平日是个有礼貌又自带一点英式冷幽默和绅士气息的人。
他个子很高了,平日里和高中生们站在一起也看不出年龄差距,实际却还是个国中生。
而在日本呆久了,他也学会一点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