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陷入了一种古怪的二人领域里。

小金又喊了两句，得不到回应，委屈巴巴地落了地，插着腰叹了一口气。

毛利看着有趣：小金矮小的身形和红发都让他想到自己四年前还在四天宝寺时的样子。

他那时的发型也和小金现在的发型很像呢。

“要不我们俩打一场？”他说。

小金先是眼前一亮，又突然抱着头喊了一声，蹲下来掰着手指头算，又盯着毛利的号码牌看，一会儿后才站起来，插着腰抬头：“我们打比赛，是算我挑战你吧？”

“是啊。”

“那不行不行。”小金猛地摇头，“我可只剩下一次挑战机会了。”

他和越前的比赛已经消耗了一次挑战机会，剩下那次他希望留给最强的人。

毛利耸了耸肩，回过头喊了德川一声：“那么德川前辈，下午就让我们来打一场吧。”

毛利和幸村打过很多次了。

他并不那么执着于挑战幸村也有这个原因：他可以约幸村打各种类型的网球部内部练习赛，也确实有过很多次正式非正式的比赛，计分不计分的都有。

多少心里有数，对幸村今年想要拿到No.1的决心有多强，和向前的欲望有多重。

毛利自己扪心自问，他做好负担一整个代表队，甚至一整个国家的胜负和重量了吗？

也可以用“希望小部长的愿望实现”这样的理由，但那其实算是把一部分责任推给了幸村。

实际是，他和幸村的比赛，胜率并没有超过百分之五十（打过的几次算出来的平均数），而他对领队到底应该做什么也应该做到什么程度，也没有一个特别清晰的念头。

平等院和鬼的故事他听越知讲过。

对其他人来说沉默寡言的越知，在他的要求下也讲过很多高中生的小故事。

还有加治。他去年和这个脾气有些急躁，个子有些娇小的前辈很熟。而加治大大咧咧的，口里也没什么遮拦，他想知道不想知道的也都从加治口里知道了。

甚至连Duke前辈到底是怎么追随着平等院，从法国来到日本，都有很多个版本的故事。

他能做到平等院前辈那个程度吗？

毛利自己清楚的，那些现在是助教的，去年的高三的前辈们，对他是看好的后辈的态度，却并没有真的把他往“接班人”的方向看待。

鬼和入江看好德川，平等院好像不太在意下一任领队的事，但之前也默认了德川的“继任”，前一段时间却在宿舍里夸过一两句幸村。

毛利自己呢？

是感受到了教练的态度，才定下了这个目标的。

可他之前和越知说过的，“还有明年”，并不是敷衍或者安于现状的措辞。

而是他看的太清楚明白，现在的自己还不足够承担这个位置。

不过如果，能打败德川，至少说明，自己拥有成为领袖的潜质吧？

不管怎么说，德川都是那么多前辈看好的下一任No.1。

毛利虽然是温柔的性格，去年也没怎么被高年级前辈“欺负”过（不像德川就那样留下了心理阴影），却也有些不服呢。

如果能在现在打败德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