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濑君。”仁王和他打了招呼。

只是拍过杂志，完全算不上熟人，不过黄濑听了一路聊天，大概知道打网球的人对这种练习有些经验。他其实并不了解这种训练能练出什么能力，但前一天看过的比赛让他对网球选手有额外的好奇心。

“仁王君，你也能打出那种球吗？”他问。

仁王眨了眨眼：“什么球？”

“就是，就是那种。”黄濑手舞了舞，“会发光的，砸出去墙上会掉碎石头的球。”

哦，平等院的发光球。

“你看了平等院前辈和德川前辈的比赛？”仁王问他。

“啊，就是那两个人。一个头发有点长，黄色的，后背还在流血，一个打着打着就吐血了的。”黄濑描述着他看到的场景，讲到受伤的地方语气还放低了，显而易见是受到了惊吓和震撼。

仁王看了一眼黄濑，大概能看出给他震撼的是带着伤还打出那种球，并且打着打着球也有冲着人身上去的时候这件事，而不是打球会发光本身。

……他也不是没看过黄濑的比赛，黄濑的技能看上去也挺神奇的。

虽然他是最没立场讲这种话的人。

“那种发光的球，你能打吗？”黄濑问。

仁王没回答，是丸井先抢了话答得：“他当然可以。”

“哇哦。”黄濑发出感叹声。

丸井便把后面那句“但是我不行”吞下去了。

干脆营造一种网球选手每个人都能打出发光球的假象？

同样和他们一路的千石原本跑在他们前面，为了整理网球袋停了一会儿。他们说这句话时刚好路过准备重新出发的千石。

千石闻言就忍不住笑：“丸井君说的像是谁都能打那种球一样。”

“你也可以吧。”丸井看了一眼千石的手臂。

千石摇头：“我当然不行。”

“砸碎墙壁不行吗？”

“发光不行。”千石说完又笑起来，“哎呀，就算砸碎墙壁，也打不出发光球啊。”

其实“发光球”也并不是什么很难的技巧，鬼和亚久津也都在世界杯上打出来过。但同样的，也确实不是很容易掌握的技巧，至少丸井知道自己是不会刻意去练这一招的，千石也不会。

黄濑听不懂这些网球选手的哑谜，眨巴着大眼睛又去看仁王。

仁王明知道兼职模特在娱乐圈得心应手的少年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被骗，但依然被黄濑的眼神动摇了两秒。

噗哩，真不是省油的灯啊。

欺诈师的灵魂马上苏醒了，仁王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又顺着山路往前跑。

是平路，前面有个弯道。

“要到第一个考核点了。”他说。

往前能看到溪水，越过弯道就是临溪的空地。

溪水能看得出来是从更高更深的山里引过来的，溪涧有人工挖掘的痕迹。所以溪边的空地也被清理得很干净，溪涧里也规律地摆放着几块看上去是用来落脚的石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