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气从顶上的蒸汽口一点一点漫出来。
平等院大刀阔斧地坐下,裹在腰间的毛巾将他的臀肌裹出一个圆润的形状。
“有什么事就说吧,我们有十五分钟时间。”
蒸汽房不能待太久,这是常识。
德川的目光不由自主被平等院的背吸引了。
那上面有很长的疤痕,从被浴巾裹着的尾椎下面衍生出来,一直到脊背中部突然分成了两条,收尾在两边肩胛骨的位置。
再上面一些肩膀的地方是一整块的伤疤,看上去像是烧伤一样。
德川从前没见过这个。
废话,他也没见过平等院脱衣服的样子啊。一军虽然公用更衣室,但他总是和平等院避开的,也见不到平等院换衣服的样子。
大概是没等到想象中的问话,平等院诧异地转过头看他一眼,发觉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背后,又意义不明地哼笑出声。
德川这才回过神来,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怎么,不是找我有事要说吗?”平等院反手揉了揉自己的后颈,手指的位置难免碰到那块看上去有些丑陋的伤疤上,德川不由自主就皱起了眉。
他这样的表情让平等院失笑:“不至于吧,你被我打的伤也没有轻到哪里去。”
德川瞬间就板了脸。
是了,他为什么要同情平等院这家伙?
这家伙受什么伤都活该……不!他不可以这么想!这么想,他想要改变的又变成什么了?他不就成为他最讨厌的那种人了吗?
“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打一场。”德川说。
平等院诧异地挑起一边眉毛:“你约我,就是想要和我打比赛?”
“是。”
平等院又笑起来,意义不明的那种笑,或者说是让德川感到不太舒服的那种笑:“行,既然你这么执着。”
桑拿间里又重新变得无声了。
平等院看着德川尴尬的表情,突然就觉得有趣。
“你的执念是我吗?”他问,“如果你的执念是我,那你这次不会赢的。”
“!”
“其他孩子有比你更坚定的信念,和更旷阔的视野。”平等院说。
德川忍不住抬高了声音:“你别说这种假惺惺的话了!”
“怎么?我不能说吗?”平等院轻哼了一声,“这种话谁都可以说,我也不会比鬼说的差。以前我只是不说而已。你可别被鬼那家伙给哄骗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那家伙……”
平等院的脸阴了下来。
德川猛地站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果然没办法和平等院呆在同一个空间里。
“你明天什么时候有空。”他有些僵硬地道,“我们比赛一场。”
平等院懒洋洋往后一靠:“下午吧,一点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