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军权一事,景帝应同林夙商讨。
他没召林夙进宫,而是召他入宫,便又是对他的一番试探。
顾粲建议景帝,增派与凉州接壤的秦州和雍州的州郡兵,而秦雍两州的刺史则应换成景帝的亲信。这样,假使西疆真的生事,顾焉也可随时向秦雍两州的刺史借兵。
而州郡兵的管辖权,还是归中央、也就是景帝所有。
虽说豫州的兵员人数最多,但豫州和洛都所在的司州是整个大邺疆土的腹地,那处的兵力不可随意调遣。
如此,顾粲虽没向景帝直言顾焉与林夙的关系交好,不可将牙门军派往秦雍两州,但却换了一种方式,将林夙同此事撇清。
顾粲回想着在祈宣殿发生之事,见林纨和丫鬟们站在曲桥处等着他,适才还有些凝重的面容登时放松了下来。
他走到林纨身侧后,牵着她进了寝房。
林纨最记挂着,还是顾粲的伤势。
她小心地将他手上的绷带拆开,顾粲的掌心伤得不轻,血并未完全凝住,林纨又细致地为他上了些止血的药粉。
顾粲似是对手上的疼痛浑然不觉,连眼都未眨一下。
他看着林纨细心的模样,长臂一伸,想将她抱在怀中索取些香吻。
林纨还没为他缠好绷带,见他不大老实,有些不悦地制止了他:“子烨,你别闹了,你伤还没好,别乱动了。”
顾粲见眼前小人儿那秀气的眉目微凝,却不顾伤势,继续要用那只伤手环住她的纤腰。
林纨见状心中一急。
她的声音似怒含嗔:“子烨~”
那一声子烨唤的是又娇又柔。
最要命的是这娇声还含了几丝的嗔意。
顾粲被林纨唤得心痒痒的。
心尖也跟着颤了颤。
他用完好的左手指了指自己的伤处,故作无奈道:“为夫的伤处太疼了,纨纨也不知体恤一下为夫。”
林纨听后,抬眸看了看顾粲的神色。
他眸中含笑,一点也不像疼的模样。
但他既然说自己疼了,林纨还是心疼得很。
是了,这么深的伤口,哪有不痛的呢?
林纨声音变柔了几分:“那我给你呼一呼,呼一呼就不疼了?”
顾粲不解地问:“什么叫呼一呼?”
林纨对着他的伤口小心地吹着气,回道:“就像这样,吹一吹就不疼了,我小时若是伤了,我娘都是这般对我的。”
说完后,林纨专注地为顾粲呼一呼。
她的气息清浅,有些微凉,一丝一缕地吹拂到他的伤处。
美人在暖黄的烛火下,肌肤是愈发地凝白。
顾粲眸色微深地欣赏着她。
他两世也只有过林纨一个女人,自是不清楚自己对女人的口味,只知道林纨是纤弱娇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