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夙身为平远侯,又为当朝太尉,掌军权,却不愿参与到这立储之争中。
眼见着上官弘的太子之位岌岌可危,郑皇后和左相郑彦邦心中焦急,忙于为上官弘添些戚族势力,这才想到了拿她来下手。
林纨只知,太后与郑皇后关系并不和睦。
她肯帮着郑皇后做这些,想必只有一个原因,那定是与嫁到西疆的朝瑰公主有关。
林纨心中苦涩,形骸早已不受控制,就连身上单薄的衣衫,都觉得碍事。
她想散些热,便胡乱地为自己解着衣物。
太后到底还是最看重自己的亲女,为了朝瑰公主,便要牺牲她的贞洁,让她嫁予郑临那个登徒子。
林纨想再做些挣扎,郑临还没过来,她还有机会呼救。
只是开口的声音却像只病猫,毫无气力,四肢也是酸软无力,似是被注入了重铅。
槛窗外的雷雨声渐小,她听见了有人拾阶而上的声音。
林纨不再挣扎,她想攒着气力。
郑临若是过来,无论是踢打也好,用牙撕咬也罢,她都要想法子做最后一击。
那人走了过来,林纨睁开了眼,眼前之景虽然仍很模糊,但她却认出了来人的身份。
林纨难以置信,她喘着声音,嗓子微哑地唤了那人的名讳:“顾…顾……”
竟是顾粲。
“是我。”
顾粲回了二字。
林纨得知自己被下药后,曾有那么一瞬,想到了他。
她讨厌一切陌生男子的碰触,如果真的别无他法,她宁愿是顾粲来解她于水火。
林纨不清楚,顾粲是怎么知道她在这处的,又是怎么对付楼下的岁绒姑姑的。
还有郑临……郑临到哪儿去了?
顾粲并未言语,而是慢慢靠近了她。
林纨心不从身,她顾不得一切,就像抓住最后一颗救命稻草似的,低声向他乞求:“救救我……我求你,救救我……”
这话说的林纨羞赧万分,没想到今世初见,她竟是以这样一副面貌,见他。
林纨闭上了双眼,任由泪水滚落,她感受到,顾粲冰冷的指腹正慢慢为她擦拭着泪。
顾粲低声回她:“别哭,我救你。”
*
云收雨住。
霁霞阁外传来了悦耳的鸟鸣。
灭顶的欢愉一过,林纨便陷入了昏睡中,再度起身后,她发觉自己的身下,垫着顾粲的衣物。
他喜穿白衣,上面沾染着已变得干涸的血迹。
是她失了清白的象征。
适才,她嫌床上的织锦扎身,弄得皮肤不舒服,便小声抱怨了一句。